嘎吱！

殿门缓缓被推开，云梦真一身素白长裙，也不等白乐开口，便淡淡说道，“走吧，去你的天心峰走一走。”

夜已深，这种情况下，有其他弟子在，云梦真并不想跟白乐独处一室，留下话柄。

当然，事实上，也有一份想要拉开一些距离的用意。

这几天的时间，云梦真也已经彻底平静了下来，既然注定不会有结果，倒不如干脆一些，斩断一切羁绊。

慧剑斩情丝！

“是！”

微微沉默了片刻，白乐轻声答应道。

一路无话，白乐就这么引着云梦真踏上了天心峰，身后几个道凌天宗的弟子一直跟着，保持着一个不近不远的距离。

踏在天心峰的最高处，云梦真挥了挥手，吩咐道，“我有些话要跟白乐说，你们不用跟着了。”

“是！”

躬身答应了一句，几个道凌天宗的弟子顿时推开了一些，不过却也依然还在视线范围之内。

站在云梦真身边，尽管其他人已经退开，可一时间，白乐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了。

耳旁，有风声呼啸，夜，微有些寒。

“之前的事，谢谢你。”

沉默了片刻，云梦真率先开口道。

这是她第一次对白乐道谢。

即便是之前在后山山谷之中，白乐救过她，她也并未道谢。

很多时候，道谢并不是感动，而是距离。

“你知道的，我不想听这个。”叹息了一声，白乐轻声说道。

“但我只能说这个。”背对着白乐，云梦真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轻声说道，“我明白你的心思，可你应该明白……没有可能的，我是道凌天宗的圣女，终生奉道，这是我的责任，也是宿命。”

“宿命……”嘴角露出一丝讥讽之色，白乐缓缓说道，“若是相信宿命，我就应该永远只做那个小杂役吗？”

提到这个，云梦真缓缓转过身来，面色也冷了几分，淡淡道，“你该明白的，这不是你的能力有多强，而是运气比其他人更好。”

“感悟灵犀剑诀，也是运气吗？”毫不退缩的迎着云梦真的目光，白乐轻声反问道。

“……”这一次，即便是云梦真也沉默了下来。

白乐的资质或许原本真的很差，但是在剑道上的天赋，却跟她并没有什么关系。

理论上，即便没有她，只要白乐能够得到灵犀剑诀，也一样能够修成，只是所需要的时间更久一些，也未必能够开辟出紫府而已。

“这不够！”

“是啊，不够！能够走的更远，的确是因为运气，可是……云梦真，运气本身就是人生的一部分啊！既然我已经有了这种好运，那么，为什么我就不能走的更远呢？”

“……”

“我不信宿命！”白乐平静的说道，“若是都信宿命，为何我辈中人还要修行？”

“……”这一刻，看着白乐，云梦真也不禁为之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