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遇的哨探队随行,还有崔禄的火炮队,携带十门三号小佛郎机,每炮重一百多斤,打五两的弹丸,算是轻便。
掷弹队,锐兵队也有部分人同行,总兵力约五百多人,都归杨大臣节制。
他们不携带辎重,粮草由地方村寨供给。
张松涛与韩官儿负责青山残贼事,全员出击,直奔抱犊崮。为了行动快速,还全部骑马。钱三娘的骑兵队随行,又有张出敬余下锐兵队,常如松余下掷弹队等。
因深入外境,机动飞速,他们也不携带粮草,仅每人马匹携带飧饭肉干,还有战马所需的豆料等。
他们总兵力约七百多人,归张松涛节制。
各人完成自己任务后,又汇集合兵,仔细清理邳州各地的匪贼,直到将他们杀光为止。
一大早,邳州卫的一百多艘浅船就将他们载入运河,在沂河与运河交汇处他们分道扬镳,张松涛等人继续北上,他们会在禹王寨附近下船,然后策马直击。
杨大臣等人则顺沂河而上,一直到授贤集下船。
当天中午,杨大臣肃整军伍一行就到了授贤集码头的外面。而在这里,联防队长冯希懋早在岸上等待。同时还有密集的,奉命前来,自带干粮的各村寨联防队员们。
……
二十九日,山东郯城,杨庄寺。
几骑奔出,顺着黄泥沟边奔跑,此河勾通武河与沂河,交汇处被称邳州八景之一。
太阳高升,越发炎热,映目尽是黄土荒草,非常的荒凉。
几骑奔驰着,顺河边往南,个个裹着头巾,身着劲装,非常的彪悍。
特别领头一人,相貌粗豪,满脸的冷酷,正是马嬷嬷麾下悍将戴许保戴爷。
虽各积匪合兵近千,但马队却没多少,几个大当家合起来不过几十骑,特别精骑很少。
戴爷就是精骑之一,他不但骑术娴熟,还能劈砍,一向非常受嬷嬷的器重。
此次更被委以重任出哨。
却是消息传来,邳州乡兵出动围剿了,似乎州城那边也有不妙的事情发生,马嬷嬷忧虑,就派人到邳州境看一看,特别看看那边乡兵会不会越境围剿。
对她的担心,各当家是不以为然的,就连蔡春都道:“他们是邳州乡兵,怎么会跑到山东来?果然如此,那不是国之不国?”
不过想想,他还是同意马嬷嬷的忧虑,派人看看也没什么,他总觉得那姓杨的做事出人意表,还是稳妥点好。
戴爷等人旋风似的奔驰着,很快奔了二十多里,毒辣辣的太阳晒来,似乎要把人给烤糊了,众人更是汗流浃背,胯下的马匹似乎也受不了。
看周边光秃秃尽是荒草,只有不远处有个山包,有一些树木在,戴爷就吩咐到那边去歇歇。
他们五骑往山包奔去,猛然戴爷一惊,就见那边槐树下策立一骑,戴着毡帽,系着斗篷,似乎还身着棉甲。
他毡帽压得低低的,看不清他的脸容,但看他的衣着打扮,戴爷就知道对方身份了。
他叫道:“是官兵,抓个活口。”
他呛啷一声就抽出马刀,余者也是纷纷抽出自己兵器,他们杀气腾腾,呈扇形的奔驰过去。
却见那骑并不惊慌,只从腰间抽出什么,毡帽下的眼睛盯着他们。
然后奔到二十步内,戴爷也看清那骑持的是什么了。
“手铳?”戴爷心中想,然此时他的马匹已经奔上去了,转眼二人只离十数步。
然后戴爷听到“砰!”的一声响,那骑铳口冒出凶猛的火焰,转而充斥了他整个视线。
戴爷只觉被什么重重撞击一下,就飞腾起来,半空中,他的鲜血有若泉涌,他重重摔滚在地上,眼前就一片黑暗。
马匹嘶鸣,余下几贼一惊,却见那骑又在击锤连续扳拂两下,接连的铳响,白烟弥漫中,又有二人身上爆开血雾,不敢相信的滚落马下。
余下二贼拼命勒转马匹逃跑,却见那骑从容不迫,他将手铳轻灵的转塞入右侧的枪套,然后又抽出别在身体左侧,套口朝右的手铳。
他按下击锤,瞄着一贼“砰”的又是一铳,弥漫的烟雾中,那贼就大叫着滚落马下。
余下一贼拼命拍马,那骑并不理会,却此时山包侧边呼啸冲出几骑,然后一骑手上套马绳“忽忽”转动着。他一甩,套马绳鬼魅似的飞来,就套在了奔跑那贼的头上。
只瞬间,就将他拉扯下马来。
然后几骑上去,围住了他,这贼嚎叫着,还想跳起来。
一骑手中的钩镰枪就是重重刺来,“噗哧”一声,就是刺入他的大腿,枪头没到倒钩处,就将他死死钉在地上。
那贼嚎叫着,痛不欲生,几骑淡淡看着他,眼中只带着残忍。
用手铳那骑从山包下去,来到众人面前,对内二人施礼:“裴队长,凌队长。”
二人点头,那凌队长笑道:“汤兄弟,你的铳法绝了,我们哨探队中,你的铳术当可与曾队长相提并论。”
那汤兄弟道:“凌队长抬举了,俺哪敢跟曾队长相比。”
这骑样貌年轻,眼神灵活,带着一丝玩世不恭,正是霍家寨的汤河图。
他在寨中虽马术娴熟,但劈砍不行,未能选入骑兵队中。
不过他也有天赋,就是玩手铳颇为犀利,乃哨探队有名的神射手。
那裴队长则看着被捕获的马贼道:“行了,将这贼带回去,将他细细审问,当可知马嬷嬷那帮匪贼的下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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