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云看着面前的几位变态级别的大叔,心里就感觉毛毛的,郭嘉,荀彧,程昱,荀攸,后面还坐着一个更加变态的曹操,这架势简直就好像要批斗他的公堂,今晚看来真的要被折磨的很惨,为此不由自主的看了眼身边的曹昂,这小子倒是干脆,完全一副大义凌然的神色。
一个人的抗压性是需要长时间锻炼才能体现的,当你第一次面对可怕的老师,或是第一次面对严厉的领导,都会不自觉的将自己的心态和身份放在低处,这样你就会被对方的气势压倒,由此将对方变成绝对的权威来看待,来遵从,这些在袁云上辈子的人生里是他经常对下属玩的把戏,所以他此刻一见面前几人的架势,就已经明白曹阿瞒今儿又准备威压自己,而他却非常自信自己的抗压性。
稍微放低了自己的身姿,袁云准备好了开始扮猪,反正面前的几头老虎自己一时半会也奈何不了他们,那就先受着,自己现在十五岁的年纪可是占了不少好处,没人会对一个少年人动真格的,这也算是一种好本钱,不利用下就是傻子。
“袁云你可知罪?”曹操眯着眼睛最先发话,上来就是开撕的节奏。
袁云做好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充分心里准备,马上鞠身一礼回道:“刚才我还在家中养病,不知曹司空所说何罪?”
曹操皱了皱眉,然后很生气的指着左手郭嘉道:“你跟这混账小子说,我实在懒得和他多费口舌。”
郭嘉闻言立刻挂上了他招牌的贱笑,然后对着袁云招了招手,示意他走近些,袁云微一迟疑,最后只能挪动了几下步子,但是依然与郭嘉保持了些距离,倒不是担心郭嘉会暴起伤人,只是非常讨厌他那副骄傲的贱相。
郭嘉待袁云靠近了几分,这才悠然的问道:“袁小神仙是怎么知道那批刺客躲在袁熙住处的?”
袁云一怔,为何不直接问自己为何伤害袁熙,而是问了这么一个蹩脚的问题,老子要是说蒙的,也不知道这帮老家伙们是个什么表情?不过郭嘉这么问就是想套老子的话,老子要是说猜得,或是说有调查袁熙行馆的动静,不就是等于证明自己动机不良吗?
袁云想到这里再不敢迟疑,直接看向了天花板道:“不知道啊,今晚难道有刺客混进了许都?这事应该是程昱先生负责啊,城内的这些监察之事不都是他管吗?小子我哪里懂这些。”
一边的程昱听着眉头直皱,自己都还没刁难对方,不想袁云这小子却把自己给数落了一顿,不过此刻既然是郭嘉在问话,他也只能继续保持沉默。
郭嘉不以为意,呵呵笑道:“这也是奇怪所在,我们算是监察甚严,但还是漏掉了这批刺客,不想袁小神仙的仙术如此了得,竟然逃不过你的法眼,所以我才要问个清楚,那行馆被炸上了天,除了你那火药之外,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东西这般厉害?咱们还是别绕圈子了,你还是赶紧招了吧。”
袁云今晚是抱定了主意,打死不招,这样最多就是被罚在曹府禁足,或是去许褚的军营受虐,反正这些他也习惯了,但是一旦招了,就真不知道这帮变态会怎么折腾自己了,当初他们宰杀那些世家大族可不手软,自己要是被他们宰上一刀,那还不亏个底吊,所以万万不可承认,自己承认罪名,和别人强加罪名,这是有本质区别的。
暗叹一声,袁云鼓着他那人畜无害的笑脸道:“郭嘉军师严重了,火药之术我早就献了出来,现在也是曹昂大哥在把持,我可一点都没参与,现在怎么赖到我头上来了。”
袁云说完,他身边的曹昂就开始脸冒黑线,回头自己就是被拉来背锅的,就算袁云事先提醒过,但是这么直接甩到自己身上,还是让他感觉心中颇为受伤,这眼前的混蛋一点义气都不讲,出卖自己连半分犹豫都没有,一会下去定要好好的揍他一顿不可。
无奈的苦笑一声,曹昂走前一步,然后抱拳回道:“回禀军师,那火药此刻都在我的河岛军寨中,我之前已经查过,半分不少,所以这事就十分奇怪了。”
郭嘉摇手道:“世子是何时查的?”
曹昂回道:“曹昂恐有遗漏,所以几乎每日都要清点。”
郭嘉接着笑道:“来时我就已经让你军寨内的主簿查过了数目,近日的账目确实没有任何问题,但是之前袁小神仙为了防范何氏余孽的偷袭,所以从你那里拿走了十石火药,当初应该所剩很多吧?这些火药去了哪里?”
袁云瞧了眼郭嘉,心中不仅感叹,对方实在是个非常细致的人,这证据一拿出来,当真是让人无法狡辩,不过自己早就准备好了腹稿,焉能被这种小事难住,城外作坊为了方便开山破石搞建设,自己很早前就配制了一批黑火药,质量甚至好于曹昂的,虽然不多,但是现在拿来充数却足够了。
袁云想完正要回答,郭嘉却一摆手,抢道:“火药本来就是袁小神仙带了的,你自己配置一些出来也很自然,追究曹昂世子倒没什么意思了,所以这事就你担着吧,罪名在你毋庸置疑,至于那批被炸死的刺客,我估计算是误中副车,给你蒙上了一回,是也不是?”
妈的,郭嘉这么一说不是等于给自己定罪了,自己还狡辩个屁啊。
果然,程昱这时马上接道:“这么说来,那袁熙的行馆被炸,必然和袁小神仙脱不开关系,只是那批刺客倒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