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两柱香时间,甘宁轻松的一跃,然后落在了两艘空空如野的艨艟之上,并且回头对着海船上的王渠笑道:“免费得了两艘好船,咱们这算不算赚了?”
王渠在两位水手的搀扶下,勉强从甲板上露出头来,然后笑道:“你用你喝空的酒陶罐吓唬人,还真得给你得逞了。”
甘宁哈哈一笑,接道:“我也没想到黄射这么胆小,当初我在他老爹的麾下,这人可是威风的紧,经常来军营转悠,那时表现的倒是很刚猛的一个汉子,也不知道这几年怎么就成了软蛋。”
王渠嘿嘿笑道:“管他呢,反正是刘表那边的,离着我们远了去了,我们如今得了两艘战船,算是抵了那些酒钱,自然不亏,回去也好交代。”
甘宁点了点头,却把目光集中在了剩下的几个火药坛上,不由心中一颤,之前虽然听过其威力,不想今日亲眼看见还是有些受到惊吓。
一艘上好的艨艟瞬间被从中炸断,这绝对不是人间该有的力量,都说袁云是仙人子弟,看来这个传言不虚。
“难怪大小姐这么着紧袁侯,看了这些火药坛子炸开,我就觉得还是大小姐聪慧,能想到我们不能想的,之前要说我对袁侯的看法,我就觉得他不过一个少年人,此刻却觉得我的想法大错特错。”甘宁再感慨一句,便准备离开这里。
王渠此刻倒是笑了起来,道:“来的时候,大小姐已经去了中山,不知道跟袁侯见着没有?要是见了,说不准现在咱们已经是一家人了。”
甘宁一怔,疑惑道:“外面传言大小姐跟袁侯有一手……呃,我是说关系有些暧昧,难道这是真的?”
王渠马上摇手道:“绝无此事,大小姐不过是袁侯的师姐罢了,因为左慈老神仙当年也在洛阳王府住过很久,与咱们的大小姐也有师徒的情谊,所以自然算是一家人。”
甘宁哦了一声,心中却觉得,还不如有一手呢,这样才牢靠一点。
不多时,在甘宁的指挥下,三艘船顺利的离开了鹰嘴崖的激流滩,然后开始向着建业驶去。
黄射刚刚游上岸,看着还在燃烧的自己坐舰,不由打了个冷颤,对于刚才发生的爆炸,依然心有余悸。
只是自己败的实在莫名其妙,这回去以后要如何跟父亲交代?
如今孙策基本平定了扬州一带,还将刘繇的旧部全部招降,实力已经不可小觑,之前在沙羡一战,孙策打败父亲黄祖,导致沙羡以东的土地全部失守。
孙策到此还不满足,竟然东进豫章,驻军椒丘,很快就能把黄氏赶出这片土地,这恐怕就是黄家大难临头的征兆。
本来扬州因为这两年的战乱,变得十分缺粮,只要再等半年,刘表的新兵就能补充过来,黄家也就能发动一场大仗,然后将孙策赶出扬州。
甚至父亲黄祖还准备了大量刺客,这些刺客各个身手矫健,传言都是当年被孙策所杀许贡的门客,这些人不仅武艺高强,最厉害的是不怕死,只要刺杀得手,孙策军的内部立刻会大乱,然后再联合严白虎,不愁江东不平定。
奈何北方的王氏,竟然开始大肆运粮去建业贩卖,还是甘宁牵得线,这如何不让黄家愤怒。
必须报复!黄射暗暗发誓,然后卷起肮脏的袍服缓慢的向着岸边走去,再不弄些柴草生火,定然会大病一场。
几十个逃脱了性命的水手,此刻也聚拢了过来,他们却是人人脸显忧色。
追丢了敌人,还损失了战船,这回去以后必然是死罪。
黄射见众人脸色,心中一惊,要是不安抚一下,恐怕这些人会对自己起了歹意。
稍微压抑了下心中惊慌,黄射才呵呵笑道:“各位勿惊,这次出师不利,其罪在我,回去后我必然禀告父亲,绝对不会牵连你们。”
一伙水手这才安静下来,有黄射这句话,回去最多挨顿鞭子,只要不丢性命,那什么都好说。
只有那位老水手脸色依然充满忧虑,他在黄祖麾下多年,这父子两的脾气他最是清楚,替别人顶罪,这是绝无可能的,黄射回去必然将所有罪责推卸到他们这些兵士身上。
而老主公黄祖这几年日子过得太好了,根本对老兄弟们已经没了感情,一旦属下犯错,立刻就有杀身大祸,要是真这么回去了,肯定是死路一条。
黄射收拢了剩余人马,然后在江岸边修整一夜,到了第二日早间便准备赶回驻地,可是在点兵时,却发现少了三人。
黄射冷笑一声,也不于追究,总有聪明人不是吗?这三人必然是老兵,发现了这次回去,自己肯定会将罪责推到他们身上,为了活命跑路,这也无可厚非。
只是让黄射没想到的是,他放过了这三名老兵,导致后面一系列的历史事件都改变了方向,孙策未被刺杀,江东孙氏的崛起整整提前了将近十年。
由此,天下大势也发生了偏转,三国鼎足成了未知之数。
而我们的袁云也没想到这一茬,他本来就是想将北方的粮草抽空,然后让袁绍缺粮,谁知道蝴蝶效应的作用下,历史的改变也成了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