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桌子空着，学徒给他泡了一壶茶，道：“你不要乱走，老师有时间自然会见你。”

“那要多久？”

“快的话，也得一个小时。你要是无聊，我可以给你找两本书来打发时间。”

“那多谢了。”麦克白摸摸身边，发现没有带上钱袋。

看他尴尬，学徒笑道：“你等着，我一会儿就来。”

麦克白在桌子旁坐下，不多时，学徒回来了，手里捧了三本书，放在他面前，道：“这三本书看完的话，大人肯定会过来了。”

“谢谢，谢谢。”麦克白拿不出赏钱，只能口头道谢。学徒退出客厅，麦克白看着面前的三本书，分别是《贵族法则》《屠龙记》《神王》。麦克白哭笑不得，学徒给他的书，全都是小说。

不过反正没事情好做，干等让人心烦意乱，麦克白就打开一本书，快速阅读起来。他是十五级魔法师，自从毕业之后就没晋级过，但是底子扎实，精神力还算强，阅读速度比普通人快了几倍。

小说意外的好看，麦克白自己是魔法师，他发现书里面关于魔法、异界生物还有异族的描写，十分生动，绝对不是普通人能理解的。

不过他也没见过龙，不知道屠龙记里面，关于巨龙的描写有多少是真实的。

转眼就快要看完神王的时候，忽然耳边有人说话：“怎么样，还好看吗？”

麦克白抬头，看到一个比自己还要年轻的魔法师，身姿挺拔，披着半边血红色的魔法长袍。

“领主大人！”麦克白赶紧起身，给眼前的魔法师行礼。

“不用客气，坐。”

麦克白放下书，看年轻的领主拉了把椅子，坐在自己旁边，他惴惴不安地跟着坐好。来之前种种说辞，忽然间都想不起了。

夏河道：“你找我，什么事？”

麦克白咬牙道：“前来投靠。”

“投靠？”

“我想要成为大人的家臣。”

夏河笑了，对麦克白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奥丁家族出身？”

“是，不过我虽然是嫡系，爵位却不是来自家中，我在奥丁家族没有继承权。”

“你到底做了什么，才要投靠于我呢？让我想想，是不是暴风城这边，你一无建树？”

麦克白血往上涌，脸色通红，道：“他们排挤我，我又没有实权，一个手下都控制不了。”

“那我要你何用？”

夏河的话格外伤人，他看着麦克白的眼睛，想要知道，这个年轻的贵族，会说出什么话来。

“我控制不了手下，是因为我没权柄。皇帝陛下派我过来，只是辅助大人，一切权柄出自领主您。三百多人，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既然没权奖赏惩罚，当然控制不住他们。”

“你是说，我给你权力的话，你就能让他们乖乖听命？”

麦克白愣了，没有立刻回答，他想了一会儿，才道：“那也未必，我不知道另外三个男爵是谁的人，他们和我不一样，都是新晋贵族，爵位只在自身，一代而已。他们肯定会想要往更高处爬，这样的人，最容易被拉拢。”

“我不想浪费时间。”夏河淡淡地道。

“我背后有奥丁家族，没人拉拢我，他们没背景，可以投靠任何人，也可以投靠大人您。”

“让他们出卖背后的人吗？”

麦克白忽然想到，方才看到的小说，贵族法则。

那本书里，提到了关于忠诚的问题。一个人，如果背叛了自己的领主，去投靠别的领主，那以后想要提升地位，就会付出高昂的代价。

没人喜欢背叛者，但是大家又都希望所有的人效忠自己。

夏河笑了，站起身，对麦克白道：“如果你愿意效忠于我，那现在就跟我来，其他的人我不感兴趣。”

麦克白愣了，他迷迷糊糊地站起来，跟在夏河身后，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通过了血法师的考验。

夏河其实是不想浪费时间，忠诚的人，他肯定有。

芙蕾雅会给他制造出神将，只要军队控制得住，法师团控制得住，地方治理的问题，就不是问题，迟早自己会建造道宫，整个世界盖满道观。

到时候，你是否忠诚又有什么意义？

整个世界，都在神灵的监察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