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机不可失，方友人脚上的冰霜虽然还未融化，也顾不上再去计较这些，心念一动，捆仙索从体内飞出，瞬间就将痛苦挣扎的乌眉道人捆了个结结实实。

撞在冰柱上的孟方，整个身体犹如散架了一般，全身疼痛难忍，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发现自己的一只胳膊已经折了，见乌眉道人已经被绑住，这才靠着冰柱坐在地上长舒了一口气。

没等众人高兴太久，又一只箭射了出来，这回的对象却是被捆住的乌眉道人，连声响都没来得及发出，乌眉道人胸口中箭，直接化成了一团黑雾，消失在了空气中。

众人心里一惊，原本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孟方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一手拿着枪，警惕的看着大殿之外，以防接下来的冷箭。

“别看了，如果真要我们的命，你是挡不住的。”方友人叹了一口气，对于如今的局势愈发的迷茫，失落的记忆，数万年前的秘密，究竟还能找到多少，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话音刚落，虚空中一个浑厚的声音大笑两声，说：“不愧是方友人，局势看得很清楚，不过我希望你知道，要你的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若是再一意孤行，恐怕下次就不会这么好运。”

“你是谁？我究竟哪里阻碍了你们？”任凭方友人再喊话，虚空中的声音再也没有了回响，似乎声音的主人已经远去。

迷雾重重，谁也没有料到，等到方友人彻底的融化了身上的冰霜，挥手就将钉在姬雪和李道山身上的定魂箭，姬雪之前的那种敌意，在这一刻也烟消云散。

“你究竟得罪了谁？如今又为什么会这么虚弱？”仔细的回想了先前发生的一切，姬雪觉得方友人不想撒谎，又问他：“这定魂箭又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一切都变得复杂起来了，有人鼓动了仙神大战，伏羲的卦象中早就算出了结果，如今卦象被毁，伏羲早已经转世为人，更不可能想起当年的卦象。”说着说着，方友人开始沉默起来。

孟方在姬雪的治疗下，骨折的胳膊也已经彻底的愈合了，他也听出了方友人话中的迷茫，这些时日也让他对自己所生活的世界有了新的认知，忍不住问道：“方大仙，你说仙、神、魔还有妖里，是不是绝对的都是好人，绝对的都是坏人？”

方友人也不知是没有听到孟方的问话，还是根本不想回答，坐在大殿的台阶上低头不语，一旁的李道山十分识趣的拉着孟方走出了大殿。

大殿之外的天空中飘着鹅毛大雪，原本十步一岗，五步一哨，也不知在什么时候被人都给抹了脖子，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虽然很快就被处理掉了，可那些留下的血迹映在白雪上，显得格外的扎眼。

冰雪城中并不像城外，在城外无论落下了什么，转瞬之间就会被冰雪覆盖，再找不到踪迹。

孟方看着眼前白雪上的血迹，问李道山：“黑白有界限吗？为什么方大仙的师傅一定要封仙？一定要划分三界？”

李道山摇了摇头，笑着说：“你问错人了，恐怕不只是我，就算是他自己也不清楚，我只知道弱肉强食，即便是法则之内，也是强者说了算，所谓的法则不过是强者条款，弱者只有服从的资格，为什么他在三万年前能够潇洒自在，也是因为他是强者，三界之内，天地之间绝无仅有的强者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