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包在我身上!”韦家德爽快地答应下来,“来!为我们的野鸡干杯!”韦家德又灌了梁德生一杯酒。
喝到有八分醉意,梁德生站起身要走,嘴里不停地嚷道:“别拦我!别拦我!我……我现在就走,打……打他个土匪去,你们都……都别拦我……”
“兄弟,带……带上我……我也要去杀……杀鬼子。”夏廷扒着梁德生,眼睛乜斜地望着梁德生说。
“韦哥,不不不!夏哥。你醉了,你真的醉了!现在是民国多少年了,还杀……杀鬼子呢?”梁德生醉笑道。
“杀什么鬼……我是说杀……杀‘土共’。对!就是杀……杀‘土共’。”夏廷一只胳膊扒着韦德生,一只手指着前方,对韦德生说。
几人喝了不少酒,在随从的搀护下,摇摇晃晃地回到住所,倒头便睡,一觉睡到天亮。在这一夜。什么剿共大计,什么党国重任,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有的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再论是与非”。
第二天,梁德生醒来。天已近晌午。梁德生急忙叫人去请梁庆秋、韦家德、夏廷。商议赶快进兵乐远。各部队一直挨到下午,才开始出发。一路上,没了汽车,战备物资,包括弹药,以及吃的、住的,样样靠人力背扛,士兵们除了带够弹药及少量口粮外。其他的全靠“箩筐队”背着。这些“箩筐队”人数不少,每人背上背着一个大箩筐。里面装着各类物资,这些人都是西城县抓来的民工。由于山路蜿蜒崎岖,行走不便,行进速度明显缓慢许多,有时,从这个山口望到那个山口,似乎很近的距离,可走起路来却要花上个把小时。就这样,一直走到天黑,才来到第一站——龙头村。当晚,二营及自卫总队就驻扎在龙头村里。到了半夜,枪声四起,梁德生、梁庆秋、韦家德、夏廷等慌忙爬起来,出到屋外,察看动静。
“报告营长!有‘土共’袭击我们。”一名军官前来报告。
“来了多少人?”梁德生问。
“具体人数不详。”
“听这枪声也没多少人,我看袭击我们的肯定是‘土共’三中队,这支部队就在这一带活动。”韦家德很有把握地说。
“没有错!上次围剿时,就是这个中队,专搞偷鸡摸狗的事,弄得我头都大去(刻),这次啊,非得把他先剿了不可!”梁庆秋狠狠地说。上次围剿乐远时,南良县县长黄欧和韦家德、夏廷一路,而他和南良县自卫总队总队长陈兵一路,就在这一带与共匪三中队及民兵周旋,被三中队采用游击战法,打得是狼狈不堪,不敢往前深入一步,至今仍记忆犹新,印象深刻。
“我也是讲,还是先把这个三中队搞掉先,免得他妈的给他断了我们的后路。”韦家德也很是担心。因为他们和这正规军不同,多次领教“土共”的厉害。所以,有了教训,思考问题起来,便瞻前顾后,畏首畏尾,生怕又被“土共”逮住机会。
“二位有所不知,此次围剿,上峰有令,若不全力进攻乐远,耽误会师,必遭军法从事,此责小弟难当啊!不如这样吧,二位先在此清剿‘土共’三中队,我营则直取乐远,凭我正规军的实力,应该没有问题。”梁德生很自信地说。作为正规军,军纪、训练和装备,与地方武装都不在一个挡次上,地方武装是无法比拟的,何况,那些手握几支鸟枪的“土共”,就更不在话下了。
“我们都领教过‘土共’的厉害,还是不要贸然进攻的好!梁营长,你想啊,这次围剿行动的主力定在南线,有你们686团的主力一营和具有美式装备的南京交警总队及战斗力不错的保安团,而且交通比我们这边好走得多,便于机动作战。而我们西线,除了你们正规营外,其他的就是自卫队、民团,战斗力相差太远!再看看地形,全他妈的是山路坡岭,易守难攻。我说老弟呀!不如,等南线主力从潭良逼近乐远,敌人军心不稳、部队大乱时,我们再一鼓作气,攻入乐远,这才是聪明之举呀!”说完,韦家德用肩膀碰了碰梁德生,梁庆秋一旁“对呀对呀”地符合着。
这些老奸巨猾的家伙!耍滑头是一套一套的,怪不得屡次剿匪不力,要动用我正规军,这是有原因的啊!不过,他们说的也有道理。梁德生望着四周黒丫丫的,刀锋般的山峰,仿佛他们这点点部队,被无数群魔乱舞的鬼怪,包围在中间似的,一股寒气从心底冒了上来,身子不由得打了个颤。他赶忙说道:“那好吧!就按你们说的意思,先剿了眼前这帮‘土共’再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