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层纯由魔力构成的网重叠到一起,就已不再是稀疏而有余隙的网,而是一堵墙,一堵圈绕了四面八方的墙。
无论朝哪个方向移动,都是撞墙。
就连地面也是口坚硬的青石纷纷粉碎,化作一块沙石般的区域。沙石与脚底之间隔着那堵墙,
o而坚韧,却没有伤及十三郎分毫,可谓是奇迹。
未伤及不等于不能伤及,一旦三人心意有变,这道密不透风的墙壁就会从各个方向压向中央,将里面的目标生擒,或是灭杀。
雪依旧在下,十三郎周围二丈内却却没有一片飘羽,他的头顶上方,无数雪huā自动向着周围滑落,显出那堵墙的存在,也显出它的霸道。
墙壁之内,拒一切外物。
三人虽未直接出手,却封死了十三郎一切手段。如果他想攻击三人,就要破墙。
需要破墙,十三郎便破墙,他的身形闪动,破墙而出。
脚下连踩七步,一步一层:七步走完,十三郎已在墙外,出现在一名斗笠修士的眼前。
十三郎挥起木棒,当头砸下。
打狗棒法,并不像书里写的那么玄奥深晦,最重要的就是当头一击。无论什么狗,只要迎头挨上一棒必然仓惶而退。
或者死去。
木棒带着风往下压却将斗笠掀飞到空中,露出一张惊奇的脸,与两只无法置信的眼。
太多不解太多疑问,尽数化作半声惊呼。
“呃…,…”
他的声音里没有恐惧,也没有祈求与怨愤,只有来不及出口的疑问和不解,好像人们发现了什么有趣而令他不解的事情,想要探询时的语声。
他想问,可惜没来得及。
木棒临头一声轻响,好似大人教训孩子时的以指叩额,亲昵清脆,带着一丝宠溺。
响声传出,人已死。
脸上犹自带着疑问的表情,身体保持着欲扑的姿态,这名角蚩修士除了头上少了一顶斗笠外,几乎看不出任何异样。
看不出自不等于没有,他的身体有变。
噼噼啪啪的声音不断从他的身体里传出,仿佛那是一个人形道具里面装了许多鞭炮,如今同时被点燃炸响,很是热闹。
每一声响,他的身体就会抖动一次,因为声音太过密集,身体抖动也颇为剧烈:看去竟好似一道竖立的波浪在起伏,还带着某种韵律。
众皆有感,唯他不能欣赏。
一片雪huā飘落,轻轻粘上一名角蚩修士的眉梢让他不禁有些疑惑。
随后他忽然意识到,那七张由自己三人构成的网,已经破了!
心中凛意大起,他来不及思索来去因由,完全凭着多年养成的战斗本能,抬手连画五道圆圈。每一层圆圈,都是一道的魔力盾牌,将他牢牢护在其中。
变化如此之快,他无法考虑什么联手合击,只求争得片刻缓冲先弄清形势再说。
至少,先找到对手在哪里!
此时的他,只知道自己低估了对手,还不知道自己的兄弟中有人死去。虽然他们三人同心,一方有变余者皆有感应,然而精神骤乱之下,他甚至忽略了心中的那一痛,唯余自保。
自保,但不是后退;后退会大乱三兄弟的节奏,无论进攻还是防守,皆不能取。
他要看一看,看看情况,看看兄弟和周围:至少,先看看对手在哪里!
于是他看到了,对手在眼前!
他同时看到了,木棒已临头!
“打狗棒法,打头式。”
十三郎轻喝,手起棒落,连破五层盾牌。
修士大惊,双手如同琵琶轮指,接连弹出几道风刃:同时他双臂交叉,身体急退,反应可称敏锐。
敏锐而不及时。
风刃是速度最快的神通,然而那几道能切断钢铁甚至魔器的风刃在与木棒接触后,竟仿佛挥刀砍下却碰到了什么极其坚硬而又湿滑之物……飘往不知去向的两边……
随后的一幕更是搞笑,以往无坚不摧的两只铁臂遇到那根细小普通的木棒,竟如同被巨锤夯击的朽木,碎裂了mm
唯一有效的是,他因为后仰急退而躲了过头颅,那支木棒破除重重障碍,穿越万水千山后,敲击在他的胸膛。
胸膛为之破碎,鲜血凌空炸开,碎骨四方飞溅,上面挂着丝丝血肉,还有修士的生机。
此人成功的将十三郎附着与木棒的魔力引爆,而不是向他的兄弟那样,全部埋进身体之中。
惨嚎声中,一条残破的身影飘飞,尚未落地就已死去,声音也随之断绝。
他的上半身几乎消失了,一颗头颅两条半截的臂膀,下面是几根断断续续的残骨筋脉,连着两条粗壮完整的腿。
角蚩族的确天赋异禀,身体着实强悍。
“修为不足,法力不精,技法不熟。”
十三郎轻轻摇头,自语道:“得多练。”
随后他转过身体,伸出左手,探出两根手指,轻轻一夹。
一把车**小的飞斧被他夹在指中,停顿下来,哀鸣阵阵,几经挣扎而不得脱。
十三郎用木棒在飞斧上敲了敲,发出两声闷响。
“挺好的,用了不少晶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