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严又指着河北张三道:“比如说这个人,一辈子除了年轻时候因为和邻村人抢水源发生过一次群殴事件以外基本没干过别的坏事,身体条件也不错,现在晚年安稳也算修来的福分,当然——我说的是不出意外的情况下,他要被狗咬了被牛顶了被车撞了那可就难说了。”
我这才发现河北张三小人脚下那一排数据显示的正是老严说的这些资料,该老头一辈子除了和人斗殴留下一点污点以外就乏善可陈,育有两子一女,除了这些简单介绍之外他脚下还有一条类似血槽的东西,还有少半管生命值……
我又好笑又好气道:“查出这些资料对我来说有个屁用,假如说——我只是说假如,我要想给他把寿命加到一百岁有什么办法吗?”
老严侧目道:“当然没有,他生理机能就能活到八十多,你给他加到一百岁也是白搭——要相信科学嘛!”
我都快哭了:“你是阎王你跟我讲科学?”
老严笑嘻嘻道:“阎王也得讲科学。”
我抓住他袖子道:“那你这阎王当得到底有啥意思?不是说你们经常架着油锅审问罪人玩儿吗?这个张三要是无恶不作十恶不赦是不是也能活八十多?你就不能发挥点主观能动性?”
老严道:“他要是一个十足的恶人就不会有这么好的心态,所谓因果循环自然也会降临到他头上,这些都是不用我们去cāo作的,总之还是那句话,要相信科学!”老严又补充道,“你们老以为我和判官俩人每天就研究该折腾谁该处罚谁,这完全不现实嘛,世上那么多人,我们也研究不过来啊。”
“现实个屁!”我在得知阎王权限之后对他的敬畏感顿时化为乌有,我嚷道,“你把这个破本子给我有啥用?这玩意就是一个3d版的都市黄页好吧?”
老严道:“注意你的态度,你觉得这样对阎王说话合适吗?你这样是会被记录在案的——张三为什么活不到一百岁,就因为他有污点。”
“阎王个屁!”我继续咆哮道,“我看出来了,你丫压根就是一管户籍的片儿精,只要我不犯法你就拿我没辙。”我现在才明白,阎王原来也没传说中的那么威风,人死不死根本就跟他没关系,基本上只要不干坏事勤加锻炼红灯停绿灯行基本上都能混到七八十——再按照蓝采和的修炼方法,还能额外获得貌美如花的附加属性……
老严嘿嘿一笑道:“我刚才说我不给人小鞋穿是因为我没工夫,我可没说我没这个本事。”
“什么意思?”阎王爷的权威毕竟在我心里根深蒂固,我得确保自己有生之年的安全……
老严道:“就像你开车在没监控的地方违规,交精不知道也就算了,可你得罪了交精队的大队长,我叫全市所有交精就盯你一个人你好受得了吗?不安规定使用灯光我就能把你本儿扣了你信吗?”
我赶是紧抓住他的手摇了摇,恶意卖萌道:“别啊严哥,我也是替你鸣不平,像你这种部长级的人物,不应该只享受副乡长待遇不是吗?”
老严笑道:“你小子还拿我不当回事吗?”
“没有没有……”我讨好道,“说说扣本儿的事儿吧,怎么个cāo作法?我也想体验一把一朝权在手,残暴无道的感觉。”
老严道:“如果一个人德行有亏,我想让他得个头疼脑热还不就是勾勾画画的事儿?再严重点得个胆结石肾结石也不难吧?最简单的,你玩过汤姆猫吗?”
“玩过,怎么了?”汤姆猫是一只长得就特欠揍的电子猫,会阴阳怪气地学人说话,然后你就可以抽它,具体cāo作方法就是用手指甩它脸,就跟法西斯军官用皮手套抽部下脸一样爽……
“我在生死簿上抽你大耳刮子,你就算远在千里之外也得鼻青脸肿!”
我一把把生死簿抢在手里道:“我要的就是这样的金手指啊严哥!”
“还说我是片儿精吗?”
“您就是玉皇大帝!”
刘老六不干了:“玩笑别胡开啊。”
李靖偷笑道:“这就是‘不做不死’啊。”
我抓住老严的手道:“那是不是以后谁得罪了我,我只要知道他的生辰八字和出生地点这些资料就能躲在暗处抽他了?”
老严笑道:“理论上是这样,不过你可不能滥用职权,给我知道了马上收回生死簿。”
“不会不会。”我想了一会感觉哪里不对,冷丁明白了,“慢着,要是人家不告诉我这些怎么办?”试想一下,就拿昨天那事来说,我要想收拾光头还得先知道他叫什么,在哪出生,今年多大,那我是得多能聊多有亲和力啊?
刘老六插口道:“我们给你生死簿可不是为了让你满足yin暗心理的,主要是考虑你在人间替我们天庭办事就少不了和人打交道,这个东西能帮你第一时间查阅一些人的底细,你可不能主次不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