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清还没回答,钟灵已经抢着说道,“她自然没有听说过,你俩不用一搭一档做戏,不肯说,那就干脆别说。哼,好稀罕吗?”
钟灵机灵古怪,一下子见看出来左子穆的言不由衷,不过她对无量玉璧没有多大的兴趣,见左子穆不想说,也就没追问下去。
左子穆神色尴尬,说道,“啊,我想起来了,神农帮说的,多半是无量山白龙峰的镜面石。这块石头平滑如镜,能照见毛发,有人说是一块美玉,其实呢,只是一块又白又光的石头罢了。”
钟灵道,“你早些说了,岂不是好?你怎么跟神农帮结的怨家啊?干嘛他们要将你无量剑杀得鸡犬不留?”
此时左子穆见钟灵反客为主之势已成,要想这少女透露什么消息,非得自己先说不可,眼下事态紧急,又当着这许多外客,总不能捉下钟灵严刑拷打,再说了神农帮要攻打本宗这个消息,也不过是这小姑娘和这怪人言之,尚无真实证据可言,要是假的,整个无量剑宗却为此大动干戈,那整个无量剑宗的脸就被他左子穆丢光了,他还有何面目去见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啊!
左子穆突然把目光转到祝贺身上,既然大梁上的钟灵暂时不好惹,眼前这个衣着古怪,发型凌乱的怪人,还不好揉捏吗?
“你这怪…….你这人,你把得到消息的过程从头说来。”
祝贺心里忍不住吐槽,他本来还在津津有味地看着左子穆满嘴跑火车,来掩饰无量剑宗的秘密,却不想,左子穆一时奈何不了钟灵,就来喝问自己,靠,你是老太太是柿子,捡软的捏啊。
好在这段时间也让他临时编了一个“故事”出来,“我本是大山人士,自幼跟父亲打猎为生,不久前,在打猎过程中无意听说了神农帮要将无量剑宗杀得鸡犬不留的消息。父亲曾受过无量剑宗一位大侠的恩惠,虽然对于无量剑宗的大侠来说只是不足挂齿,但对于父亲来说,却是恩同再造,所以父亲牢记于心,一直想找个机会报答无量剑宗。这次得到消息,父亲大惊之下,就要带着我上山告诉无量剑宗的大侠们。却不想,我们被神农帮的人发现,父亲也惨遭神农帮的毒手,父亲临死前,千叮万嘱要让我来无量剑宗…….”
祝贺缓缓说着,努力让语气中带着点悲伤,可惜演技真是太差,说话中也不望拍无量剑宗几记马屁。
左子穆听完,非但没有释疑,反而怀疑之色更甚。这话中,听着冠冕堂皇,其实破绽重重。首先,祝贺自称大山人士,可从他的口音肤色完全看不出是一个猎户,反而更像是城里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其次,他说他父亲受过无量剑宗弟子的大恩,可是哪位弟子却不曾说出,第三,他说他父亲惨遭毒手,那他为何毫发无损?
疑点重重,左子穆脸色阴沉,就要喝道时,两道身影突然从门外进来。
左子穆一看,其中一个正是和马脸看守要道的蔡育,只见他正扶着一个脸色苍白的人进门,不是他师弟容子矩还有谁。
容子矩才进得门来,整个人浑身无力,就摔倒在地,蔡育扶都扶不住。
左子穆失声叫道,“容师弟!”
蔡育也是大惊,叫道,“容师叔,你……你怎么了?”
龚光杰也是满脸大惊。
左子穆也顾不得上逼问祝贺,这让祝贺不由暗擦了一下自己额头的冷汗。
左子穆抢上前去,只见师弟容子矩双目圆睁,满脸愤恨之色,口鼻中却没了气息。左子穆大惊,忙施推拿,却已然无法救活。
容子矩一看就是受过重伤,左子穆忙解开他上衣查看伤势,衣衫解开,只见他胸口写着八个黑字:“神农帮诛灭无量剑”。在场的众人不约而同地大声惊呼。
之前只是两个黄口小儿在说,现在却是人证物证俱在了,神农帮要将无量剑杀得鸡犬不留的消息是真的了。
这八个黑字深入肌理,竟是以剧毒的药物写就,腐蚀之下,深陷肌肤。
左子穆又惊又怒,大声向蔡育问道,“蔡育,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容师叔是如何死的,你一一说来。”
蔡育脸上带着哀伤,“弟子到对面山道不远的地方,就看到了神农帮率领着七八十人把守住要道。容师叔也在那里,并与神农帮起了争执,可惜容师叔双拳难敌四手,遭了神农帮那帮小人的毒物暗算。弟子一看不对,用沙石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救回了容师叔。容师叔被我救回,那班神农帮的人也不追来,只是用箭射了一封信过来,弟子拿了信,扶着容师叔就赶紧回来了。不想师叔中毒已深,到了这里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信呢?”左子穆问道。
“在这里。”
蔡育拿出一封信,信封上写着“字谕左子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