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燕赤国,她如今反射性想起宋明瑶、郝师璇、娄半松这些人,心情自然不会很好,直接拂袖扫开两扇紧紧关闭的大门。
“轰隆”“轰隆”——两声,大门直接朝内倒塌。
灰尘弥漫中,里面的守卫急急忙忙聚集到门前,便发现两女一男肆无忌惮的走了进来,连忙提声喝道:“什么人?!”
“不想死就别挡路!”居中压低帽檐的少女寒声喝道,众人来不及反应就被她拂袖间扫出的疾风刮得四处飞。
苏琚岚快步来到那间搁置着虎皮椅子的大厅,地上还有一碗沾着血迹尚未收拾的破碗,她透过眼珠窥视时便是终止在这里!好几个婢女怯生生地躲在角落里想要逃跑,哪知苏琚岚鬼魅般的就闪到跟前,单手就将跑得最前的婢女脖颈掐住:“付珊珊是燕赤国的什么人?”
那婢女被她掐得一口气险些提不上来,其他婢女想趁机从后面跑,可惜玉崔嵬和秦卫霜就堵在两边根本无从逃跑。
她们只得战战兢兢地回道:“求求姑娘饶命!我们只是附近城镇里的普通子女,突然间被抓来这里做奴婢,一旦逃跑就要被打死。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只知道要伺候的那位付珊珊姑娘是个得罪不起的大人物,其他的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求求姑娘放过我们吧!”这些婢女边说边跪地求饶,有些眼眶通红的说道:“那位付珊珊姑娘好可怕,他们不仅强行抓我们做奴婢,还抓走我们村里好多男人,把他们关起来,不是喝他们的血,就是做些采阴补阳的恐怖事情。求求姑娘大发慈悲,救救我们吧!”接二连三的磕头,一声比一声重。
苏琚岚知道这些婢女没有撒谎,随即松开手:“付珊珊现在在哪里?”
这些婢女争先恐后地指着耳室喊道:“她在后院最里面的大房子里,那里就关押着我们村里的那些男人!求求姑娘,也救救我们村里的人吧。”
“喝血、采阴补阳?”苏琚岚皱眉,立即转身朝耳室走去。秦卫霜和玉崔嵬也跟上去。这些哭得稀里哗啦的婢女们顿时松了口气,但却有些期待苏琚岚他们真的能解救出同村的男人,几人怯怯相互对视后,还是壮着胆子偷偷跟上去看。
耳室后面是片花林,但即便花香纷繁也无法掩盖花林后那间遍布铁栅栏的房子里传出的血腥味。那血腥味越来越浓,熏得苏琚岚伸手在空气中摩挲后,指肚间都有淡淡血迹浮生。
一声声时而急促时而绵长令人难以启齿的床第叫唤声,一声声痛不欲生断断续续濒临死亡的尖叫声,前者源自女声,后者源自男声,二者极不协调的从房子里传来。
秦卫霜有些羞愧地放慢脚步,想叫住苏琚岚,但苏琚岚已经一脚踢开门,定定望住里面满是铁栏分割的牢笼。每个牢笼里都囚禁着两到三个浑身咬痕的男子,而他们正缩在角落惊恐地望向右边倒数第三个牢笼里面,里面有五六个男子尸体横陈地上堆叠成山,每人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而刚才听见的那两声正是从他们身后传来。
饶是玉崔嵬看着这里到处都是些臭男人,也有些厌恶和躲避,甚至伸手挡住苏琚岚直勾勾的眼睛,低吼道:“喂,不许你看!”
秦卫霜早已低头别开目光。
听见玉崔嵬的低吼声,那间牢笼里堆叠成山的男子受了某种推力顿时滑到在地,继而露出后面遮掩的一男一女:付珊珊正埋头伏趴在个男人身上,看似云雨的绮丽姿态,但与她缠绵的男子却是满脸绷得死紧,浑身青筋暴露,嘴角的血更是往外渗,发出一声接一声的惨叫。
付珊珊扭过头望见是苏琚岚他们,顿时双眉一轩,撼天之怒:“是你们!居然还敢找到这里来?!”然后直接站了起来,连衣服都懒得披上,就那样毫无禁忌一丝不挂地朝苏琚岚这边咬牙走来。
这回轮到苏琚岚反手挡住玉崔嵬的眼睛,免得他长针眼,然后直勾勾对上付珊珊轩怒的眼神。
付珊珊站到她两三丈的距离外,抬头挺胸看着她,仿佛是有意无意,特地晃动显摆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我还没去找你,自己倒送上来门来?”
苏琚岚扬眉道:“哦?也不知道刚刚是谁被吓得狼狈逃离。现在这么扯高气扬,这让我不得不怀疑,你该不是从床上跟男人觅来的自信吧?”
付珊珊眼神深邃幽暗,勾唇冷笑道:“是又如何?依我经验来看,你这臭丫头牙尖嘴利嘴唇薄淡,就知道你还是个处!这种既能享受翻云覆雨的销魂滋味,又能采阴补阳增强修为,你自然还没机会尝试过!想羡慕也羡慕不来呀……”
说着,她恣意舒畅地伸展这身肢体,扭着身子像巡游的君主在那些囚禁着年轻男子的囚笼外傲慢走动,供人围观,虽然大多数人是惊恐惧怕地躲避着她偶尔扫来的目光,但也有人色欲熏心,垂涎欲滴的盯紧她那充满诱惑的身体。
付珊珊见状得意的笑了下,转身走到旁边搁置的坐榻上舒舒服服地靠坐,两条腿交叉架在茶几上,单手支颌,无尽风流诱惑,然后朝那些偷望她的男子抛去媚眼:“看来姐姐我得给某些还没开荤的土鳖人上课了。现在我需要个男人,你们谁来……上我?”
如此香艳场景,让这些垂涎欲滴的男人更是蠢蠢欲动。
付珊珊笑着斜睨那端站着的人,秦卫霜和玉崔嵬两人虽然遮目遮耳但也已满脸憋红,而苏琚岚却还若无其事的观看她,含笑的眼底深处有冷光戏谑。
付珊珊瞬间沉下眼神思考着要如何进一步让苏琚岚无地自容时,就在这刻——有个色欲熏心的男子终于按捺不住地闯出牢笼,猛地扑倒在她的身体上,如饥似渴的在她身上揉捏起来。
那突来的刺激打断了付珊珊的思考,她不屑地看着这男人像吃腥的猫一样疯狂,又像条狗似得不断甩动舌头,便有些嫌恶地想要一口咬断他喉咙,只是眼角余光突然瞟见苏琚岚的目光终于有点闪躲,顿时勾唇笑起来,炫耀道:“哎哟,这样就不敢看了?那接下啦你岂不是更要——”
她呵气如兰的笑道,吹出的气体带了某种迷情的作用,更是刺激了这个的男人,使得他开始猴急地办事。付珊珊又配合的叫喊起来,故作埋怨道:“要知道男人嘛,就算一个一个看起来再怎么人模人样,一旦栽到女人身上可就都是同副色鬼模样,全都猴急地要命,尤其是遇上我这种倾国美人,要不是我有能耐,这些男人宁愿作死都舍不得离开我的身体。苏琚岚,这就是男人跟女人呀……”
付珊珊眼眸中流转着欲望的眼神,红唇嘤咛,搅得许多人心痒难耐,再有两三个男人按耐不住的冲出来,用力拽走趴在她身上的男人,互相撕打地想要占有她的身体。身经百战的付珊珊若无其事的看着,只是瞟向苏琚岚的眼神愈来愈发骄傲!
“不好意思,我刚刚低头纯粹是怕眼睛被玷污了,而不是无地自容。”苏琚岚叹着气抬起头,那种带有冷光戏谑的目光看得付珊珊不是滋味,“因为我觉得你们在我眼底就跟被剥光皮毛的鸡鸭一样,你们所谓的销魂蚀骨呀,在我眼底就跟畜生杂交没什么区别。看着看着,真是恶心肮脏,看不下去了。”
“贱人!你居然敢骂我是畜生杂叫?!”付珊珊有些愤恨的将那几个厮打的男人扫开,伸手捞起旁边的衣衫盖在身上,一股煞气油然而生,还有男人不知死活的爬向她,立即被她抬脚踹开:“给我滚开!”
这幅凶神恶煞的模样惊吓了不少人,可这些男人欲望还未解脱便有些煎熬,四处张望,周围仅剩苏琚岚和秦卫霜两个小姑娘在场。只是秦卫霜手孔武有力的拎着那把巨灵刀,异常吓人,而苏琚岚唇红齿白纤细柔弱,顿时勾得他们转而扑向她去。
“居然敢打她主意?”玉崔嵬抬脚毫不留情地将这些扑过来的人踹飞,横挡在苏琚岚身前将她挡个彻底,省得再被人窥视。
苏琚岚顿时伸手抱住他的胳膊笑嘻嘻道:“玉崔嵬,突然间发现你每次英雄救美护住我的时候,真是帅气到极点!”
玉崔嵬扭头像见鬼似得盯着口出怪言的苏琚岚,但还是有点骄傲的哼了声,表示话还算中听。
苏琚岚于是笑得更甜更灿烂,望向面色愈发铁青的付珊珊,道:“你还得脱光衣服才能吸引到男人,我就算站着无需动手也有男人自动保护我。你吸引到的都是些乡村匹夫乱七八糟的男人,而这些男人全部加起来,你觉得能比得过现在就站在我身边的一个男人吗?付珊珊,你别太高抬你自己而降低我的档次,就凭你这德行连我提鞋都没资格!”
“闭嘴!你给我闭嘴!”付珊珊盯着笑靥动人的苏琚岚和阴柔俊美的玉崔嵬,恼羞成怒,随即尖叫一声向他们扑过来。
“啧啧,这样就承受不住了吗?一颗心灵可真是脆弱呀。”苏琚岚讥笑道,然后下一刻越过玉崔嵬,伸手精准的扼住付珊珊抓过来的手。付珊珊的手呈现某种爪状,青筋暴跳,白皙皮肤下的血管可见流动。
“驭血术?宋明瑶居然连这个都教给你了?!”苏琚岚略微上挑的眼角,绽出一抹讥诮的冷笑来。
付珊珊磨牙切齿的笑道:“别以为我是云琉宗那些蠢人一样,学了点皮毛就自诩精通了!驭血术是宋明瑶她们创造的,我可是她们悉心指导出来,而你的驭血术据说也只比皮毛好一点!既然你说我连你边都沾不上,那我们就换下这身皮囊用吧?到时候你给我提鞋,我会勉强接受的!”
“哎哟——”苏琚岚弯起嘴角:“看来你是被我说中了,心知肚明自己的皮囊是有比我多差了?”说着,她迅速翻腕扼住付珊珊的右指骨,一股咄咄逼人的寒流不断从她指掌中移向付珊珊体内。
付珊珊也反扼住苏琚岚的左手腕,一股同样咄咄逼人毫不逊色的寒流溢出:“贱人!要想逞嘴皮子功夫就赶紧,待会可就没时间了。”
“以前想忽悠我的人可不止一个,不过结果败在我手下的自然也不会少你这一个!”苏琚岚说道,十指突然间翻转如莲花绽放,许多水从地面浸透出来,环绕在她四周不断凝结,一支支粗犷的水箭显露出来。这些水箭绝非水箭,因为水箭中还有血红色的芒光在翻滚。
付珊珊神色一变就赶紧朝外面跑出去。
苏琚岚缓缓掀开眼皮,拂袖翻指向她,这些水箭顿时以雷霆万钧之势飞射出去,追着付珊珊将她拦截在庭院正中心无法逃脱。
付珊珊赶紧迅速捏诀扫过来,无数风凝聚成的盾牌环绕在她四周,紧接着“啪啦啪啦”的鞭炮声,水箭强行攻在风盾牌上发出刺破耳膜的响声,震得所有人赶紧捂耳,但是尖啸声从悄不可闻迅速增大直到响彻天地,让人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
苏琚岚从铁牢房里缓缓走出来,付珊珊奋力朝她丢出一道绿光,绿光迎面刺过来,苏琚岚迅速伸手抓住这个暗器,原来是一把风刃。苏琚岚直接握拳捏碎风刀,淡淡笑望付珊珊,用她的平静将恼怒的付珊珊衬托得面孔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