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离开后,顾溶月平静的沐浴,换上睡袍,上床睡觉。对皇后来意有些惴惴不安的苏嬷嬷等人,见她如平常一样,一一放下心了。然而,她们主子心里并不像面上表现的那么平静,对纪彦曦的话,顾溶月心里有很大触动。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感情若是能掌控,这世上就不有会那么多痴男怨女。
她对苏炎的感情真能掌控吗?答案很肯定,不能。有人说,爱情的萌芽是智慧的结束,她其实也并不像表现出的那么冷静自制。
眉心蹙起,顾溶月双手遮住脸,有温润的触感从脸颊滑过,心里一惊,抬起手,原来是苏炎送她的羊脂玉镯。手指拨弄它转了几圈,忽然舒展眉心笑了。
长相知,才能不相疑;不相疑,才能长相知。她为什么要掌控,至于先皇什么用意,干她屁事!从目前来说,她喜欢这个婚约,还要感激先皇这个月老呢,想比沈静,她不要幸运太多哦。想通了,顾溶月翻了个身,闭上眼睛,很快酣然睡去。
接下来几日,顾溶月没出门,到也不寂寞,薛云珊和苏欣然来找她玩了两次。苏炎每日傍晚都会来坐一会儿,用过晚膳后自觉离开。二叔顾之洋因为那个咏桂的诗,像是着了魔似得天天来揽月阁缠着问,顾溶月招架不住,索性默写个唐诗一百首给他,谎称是藏书手抄本。惊的顾之洋直呼苍天,听说后来一帮子文人墨客围着唐诗一百首激烈的抒发了三天三夜的感慨。
笑笑闹闹,时间一晃而过,转眼间,到了八月初六,太后六十大寿,天下大赦,大夏举国欢庆。天刚蒙蒙亮,顾溶月就被苏嬷嬷从被窝里拽出来,随着顾老太君和护国公四兄弟,李氏,顾明月,安氏等人进宫贺寿。
护国公四兄弟两辆马车,李氏和安氏搀扶着顾老太君上了一辆马车。顾溶月和顾明月一辆马车。顾明月妆容精致,脸上隐着激动和喜色,看到顾溶月时,也难得的和颜悦色,“二妹妹,你今天真漂亮呀。”
顾溶月睡眼朦胧,打着哈欠道:“哦,一般漂亮吧。”踏上轿凳时,觉的少点什么,转头上下打量她一眼,补充道:“那个,大姐今天也很不错,光彩照人。”说完,进入车厢。
顾明月扯了下,手指紧篡着绢帕绞两圈,跟在她身后上了马车。
马车上路后,顾溶月渐渐清醒,扫了一眼正襟危坐避免压皱衣裙的大堂姐,觉得无趣,掀开帘幕向外看,一路向前,入眼的情景令她忍不住一边啧啧摇头,一边惊叹。
沿街铺满细软的黄沙,一路张灯结彩。每一处街铺,都用朱漆彩绘,写满“寿”“福”字。彩幡飘扬,旌旗猎猎。街上随处可见红绸和斗大的寿字,每隔几百米就有一个寿棚,寿棚里设八仙桌、桌上设长寿面,寿桃,五子捧寿、福寿仙神……等等,琳琅满目,辉光耀眼。
早有百姓闻风而来,密密挤在街道两侧,伸着脖子看热闹。两道长龙似的护卫阻挡着欲向前挤的好事者。唉,顾溶月叹息一声,有感而发,“我今儿才知道什么叫过大寿,这得花多少银子呀。”
顾明月顺着她掀开的缝隙朝外看,一脸唏嘘道:“是呀,这天下也只有太后有这样的排场,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这么隆重的寿辰。这人啊,都是命,我小时候听外祖母讲,咱们祖母和太后年轻时还是姐妹呢,你看看现在,人家成了权倾天下的太后,祖母却要领着子孙去给她拜寿。”
闻言,顾溶月转身看她,感觉这位大堂姐今儿有点不对劲。看着她打量的目光,顾明月眉心染上一抹纠结,似乎难以启齿,抿了半天唇,快速道:“二妹妹,咱们和好吧。你看,你还有几日就要嫁到北王府,反正以后咱们也不常见了。以前的事别管谁对谁错,都一笔勾销吧。”
顾溶月有些听不明白,怪异的点头,“好啊,只要你以后不招我,前事就一笔勾销了。”本为会受到一场奚落,见她如此,顾明月神色顿时一改,亲昵的朝她身边挤去。一只手毫不留情阻拦她,顾溶月蹙眉道:“不用套近乎,有事就坐那说,我不喜欢脂粉味!”
觑了她一眼,顾明月隐忍的握了握拳,尴尬的退回去,呐呐笑道:“那个,二妹妹,我就有话直说了,我听说你和欣然郡主交好,是真的吗?”顾溶月看她一眼,道:“还行,算是吧,你问这个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