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坐在镜子前,一边听靖嬷嬷讲宫里的情况,一边让芍药替她画妆。
当妆画完,顾卿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差点没吐出来,“芍药,你给本宫画的什么鬼?”
她的脸上浓妆艳沫,眉毛画浓黑粗长,脸颊画的像猴子屁股,嘴上红的跟喝了血似的,简直像个小丑,不忍直视。
芍药眨着眼睛,望着顾卿云,一脸无辜道:“公主以前,都是这么让奴婢给您画的?还说,这样最美,最能吸引王爷的注意力。”
顾卿云额头滑过几条黑线,这副模样的她,确实挺引人注目,是丑的引人注目。
顾卿云忽然想到那天晚出现的面具男人。
看来,这副身体的主人,果然不简单。
她故意把自己画的像个跳梁小丑,伪装自己的真实容貌,装傻扮愣嫁给司马睿,应该不是因为痴爱司马睿,那她的目地到底是什么?
“时间来不及了。”就在这个时候,靖嬷嬷拿来一件大红色的裙袄穿在顾卿云的身上,又取来一件红色的斗篷,披在她的身上,嘴里不忘说道:“外面的雪虽是停了,可风大,公主这身子自小就虚弱,吹不得冷风。”
一身刺眼的大红色,再配上顾卿云这一脸的妆容。那是一种什么视觉冲击?
顾卿云无语,默默的再度朝天翻了个白眼。
余光一瞥,瞄到躺在床上望着她的庄耀宇。她咧嘴冲他一笑,一口白森森的牙。
庄耀宇一愣,随即眉心深锁,眼神深沉担忧的望着她道:“此事因奴才而起。奴才同长公主一起进宫面圣。”
“不必了。”顾卿云抬手,打断她的话,朝殿外走去:“如果,连这点小事,本宫都处理不好。父皇何需把你赐给本宫。”
庄耀宇看着她挺直腰板朝外去,眼底不由闪过一丝怀疑,她一个人能应付得了,朝中那一帮老狐狸吗?
那些人哪一个,不希望她死?
顾卿云走到殿门前,脚步蓦地停了下来,回头看向庄耀宇,唇角一勾,“庄耀宇,记住,你是本宫的夫。”
你是本宫的夫。
一句话,烙在庄耀宇的心头,像是投石入水,在他心里激起一层层波澜,久久不能平息。
她说,他是他的夫。
是夫,而不是侍夫不是奴才。
顾卿云把芍药留下来照顾庄耀宇,戴着靖嬷嬷一个人乘上马车朝皇宫赶去。
“大理寺少卿钟国愧的大公子是二公主的第五夫。往日里他们抓不到公主的把柄,奈何不得公主。眼看储君选举大会快要到了,二公主的人蠢蠢欲动了,公主今儿进宫,那钟国愧是二公主的人定会为难公主。公主可有想到应对之策。”一上马车,靖嬷嬷就压低声音道:“还有淳安王爷和丞相大人两方势力,权倾朝野,争斗不休。庄大人私吞赈灾国银就是遭淳安王陷害,苦于找不到他陷害庄大人的证据,本来是今年秋后问斩,是丞相大人从中擀旋才把刑期延到明年开春。皇上如今把庄大公子赐给长公主为侍夫,就是想让长公主保住庄公子的命,为庄家拖延时间,搜寻淳安王中饱私囊诬陷忠良的证据,为庄大人洗脱冤情。公主等会儿千万不能让二公主的人和淳安王的人拿捏。撕破脸皮也要保住庄大公子。一但庄大人洗脱罪名官复原职,庄家的势力一定会支持长公主,成为长公主选举储君的后盾之一。”
听到靖嬷嬷这话。顾卿云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色。原主本身装疯卖傻,故意掩饰自己,靖嬷嬷是知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