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是个明白人。既然知道留在这里碍眼,就该知趣。”
这里是百晓楼,不是东宫。
在这里,公仪灏只是他百晓楼的一个客户,他可留,也可不留。
不像是在东宫,他身为长公主的正夫,所有的侧夫,在没有长公主召幸下,都要靠边站。
在他百晓楼,就是他做主。
公仪灏被下逐客令也不怒,看了眼怀中的小女子,嘴角的弧度勾画的越发完美:“本官是长公主的夫君。保护长公主是身为夫君的责任。长公主在哪儿,本官都会在她身边。”
顾卿云有些喘不过气来,感觉这两个人之间的气场,越来直越诡异,明显的感觉到,房间里的温度在快速下降,空气似凝结了般,让她觉得压抑。
“那个,你们两闷不闷?”她扬着嗓子,打破这份让她不自在的感觉,从公仪灏的怀里跳了出来:“这里太闷,你们聊,本宫出去走走,透透气……”
说罢,脚底抹油似的开溜。
却被一只大掌,抓住了后襟,回头一看,阁主大人的招牌面具近在眼前,线视撞入他的深邃潋滟的眸子里,她蹙眉道:“你抓住我做什么?”
阁主大人眯了眯眸子,冷睇着她:“这鹿鸣山的夜晚很危险,你又不熟悉山势地形,想要散步,我带你去。”
顾卿云嘴角一抽,摆摆手,刚要说不必了,就被公仪灏揽腰,卷到他的怀里。
“那就有劳阁主前面带路。”他把顾卿云禁锢在怀里,看向阁主做了一个请先的手势。
阁主眸色阴晴不定,看了一眼顾卿云,没有说话,提步出了房间。
顾卿云好不容易从公仪灏的怀里挣扎出来,狠狠的一脚踩在他的脚上,“公仪灏,你这是在做什么?”
公仪灏皱眉,大掌捏住她光洁的下巴,眯起清渊般的眸子:“你说我在做什么?”
这个丫头看不出来,他是在不爽吗?
诚然他知道,她这辈子不可能会是他一个人的。他也不愿意和别人一起分享她。即便那个男人也是她的夫君。
顾卿云道:“今日白天,越国的七皇子,越嵇风和越臻前来百晓楼买我的消息,今夜子时,以一千两黄金的代价成交。我所收到的奴隶信息,也是越嵇风提供的。我想,他应该知道,操控奴隶暴乱的幕后主使是何身份。”
公仪灏几不可见的蹙了下眉:“你为何不早说?”
顾卿云真想一口老血喷死他,她倒是想要说,可他给她说的机会了吗?
“还不是因为你。”她朝他翻了几个白眼,一来就欺负她,又是兴师问罪,又是跟阁主较劲,她哪有机会说。
瞧她脸颊染上瑰红,公仪灏眼底的不满倾刻散去,牵着她的小手拿到唇边,在她的手背上轻轻的烙下一吻。
手背一热,顾卿云看着他把吻印在自己的手背上,无声的勾了勾唇,拉着他快速走出房间,追上阁主大人的脚步。
山里的夜,只有虫鸣和山风呼啸的声音。
顾卿云三人走在山间的小路上散步,一路上,气氛尴尬诡异。
公仪灏和阁主不说话,顾卿云又不知道跟这两个暗中较劲的人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