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爷爷,没事,我这有蛇药,只要不是最毒的那几种,肯定都没事,就像被蚊子叮一口,一点事都没有。”
小六子一边给鲁先生处理伤口,嘴里还一边安慰。
鲁先生现在也早就镇定下来,乐呵呵地点着头:“谢谢小先生。”
小六子并没有夸大其词,等吃早饭的时候,鲁先生的伤口也只是稍稍有点红肿,没有大碍。
刘十全就不用说了,对小六子自然信服。
就连驼队那两名当地人,也对小六子格外尊敬起来,其中一位,还向小六子讨要了几份蛇药。
沙漠里面,昼夜温差大,等到晚上,保不齐就有蛇凑到人身上取暖,被咬也就不稀奇了。
收拾好行囊,继续上路。
过了第一天的新鲜劲儿,旅途就变得漫长而煎熬。
视线之内,永远都是单调的黄沙,大伙的感官和精神,似乎都僵化麻木了。
要不是有驼铃声入耳,只怕还以为时间和空间都已经凝固。
“哥,唱首歌呗?”小六子忍耐不住。
“行,你先来一首。”刘青山也觉得队伍里面的气氛实在太压抑,确实需要活跃一下。
小六子也不怯场,唱了一首儿歌,大伙还一边走,一边给她鼓掌。
真别说,听着小家伙清脆的童声,感觉好像有活过来了。
“哥,该你啦,唱一首新歌,换换口味。”小六子知道刘青山唱歌的本事一般,但是写歌厉害。
刘青山也笑着点点头:“本来我还想唱一首,热情的沙漠呢!”
这歌前两年非常流行,大伙一听也都笑了:别,还是换一首吧,这都够热情的了。
刘青山继续说道:“在沙漠里,我想到了历史上的楼兰古国,现在也同样被黄沙掩埋,那就唱一首我的楼兰。”
伴着悠扬的驼铃声,刘青山高亢的歌声响起:
“详问沙漠借那一根曲线,缝件披风为你御寒”
“用肺腑去触摸你的灵魂,我就坐在那只火炉边取暖……”
歌声随着漫漫黄沙飘荡,飘进每个人的心里,大伙置身沙漠之中,都深有感触。
“你总是随手把银簪插在太阳上面,万丈光芒蓬松着你长发的波澜,”
“我闻着芬芳跋涉着无限远,只为看清你的容颜……”
大伙对这种风格的歌曲感觉很新奇,但是伴着刘青山豪放的歌声,大伙顿时觉得浑身都充满力量。
那是一种追求的力量,追求的不单单是楼兰美女,还有自己的事业和理想。
“谁与美人共浴沙河互为一天地,谁与美人共枕夕阳长醉两千年,”
“从未说出你是我的尘埃,但你却是我的楼兰……”
刘青山的嗓门,简直穿越天际,听得大伙身上直起鸡皮疙瘩,旅途的疲惫和麻木,也彻底消散。
等到一曲唱罢,整个队伍,又重新焕发生机。
“好啊,看似写追求美人,实则是对理想和信念的追求,颇有古风!”连鲁先生都大赞。
他就是专门研究古代文字的,当然知道,在古代就会常常用美人来比喻高洁的志向。
“听了这歌,还真想去楼兰古国遗址去进行科考。”金胖子嘴里也念叨着。
刘青山大笑:“那没准你还真能挖出来一个两千年前的楼兰美女。”
“行,那我就和美人共枕夕阳长醉两千年。”金胖子嘻嘻哈哈地开始扯蛋。
“祝你梦想成真。”刘青山也送上真诚的祝福。
吓得金胖子连连摆手:“别别别,抱着木乃伊睡觉,那样我还不得天天晚上做噩梦啊。”
有刘青山主导气氛,旅途也变得不再那么难捱。
在行进了三天多的时间之后,前方终于望见了一个古城残存的轮廓,那里就是目的地,黑水城。
站在这里,才能感觉到岁月的无情和变迁。和漫长的岁月相比,人生就是沙漠里的一粒沙……
黑水城早就被彻底破坏,剩下的,只有残存的一些古塔,在风沙中,诉说着往昔这里经历的辉煌。
“咱们就在这里驻扎吧。”刘十全找了一处背风的地方,准备安营扎寨。
“那边好像有人!”刘青山目力极佳,看到远处的一个废弃的古塔下,似乎有人活动。
刘十全眨巴两下眼睛:“不会是遇到同行了吧?”
虽然黑水城早就被盗掘过不知道多少次,但是总有人不死心,想要来这碰碰运气。
而这样的地方,国家也暂时无力顾及。
“铁子,铁牛,我们过去看看。”刘青山一挥手,还是决定过去瞧瞧,免得存在什么安全隐患。
刘十全也主动请缨:“我也去。”
刘青山觉得也好,万一刘十全和对方还认识呢。
于是四个人换乘了四匹骆驼,向那边奔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