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的朝着那个男人靠近,越是靠近,鼻端的血腥味便越发的浓郁。
“吼!”
在她离男人两步远的时候,始终都垂着头的男人嘴里露出了犹如野兽一般的嘶吼声。沫流年心中一颤,双手握紧了几分,她看着男人血红色的眸子,心中突然有了一份异样的感觉,他似乎应该早点解脱,而不是继续过着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
抿抿唇,压下心中的怪异,她伸手扯下了男人身上带血的衣衫。
“吼”
看到沫流年的接近,男人变的更加不安起来,血红色的眸子里亮起浓郁的血光,他背后的链子哗哗作响,整个人也剧烈的挣扎着,如果不是因为椅子与地面连接在了一起,沫流年毫不怀疑这把椅子一定会被他带起来!
她慢慢的靠近男人,伸手触碰着他被鲜血染红的衣裳。
“吼”从男人的喉咙里传出了一声犹若野兽的吼叫,沫流年伸出去的手略微一颤,看着男人带血的牙齿,双眸之中露出了一抹不忍,这到底是人,还是让一只野兽?
鲜血几乎已经将衣服与皮肤黏在了一起。沫流年细心的替他剪开了身上的衣服,然后又细细的替他擦拭着身上的鲜血,垂着的眸子里流动着不是怜悯的光芒,而是一抹颤抖,一抹对男人对学院的人的手段的恐惧。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一个人被伤到了这种地步居然还能喘气,到底是人的手段太狠,还是他的心智太过坚定?
沫流年想让自己忽视男人的可怜,脑中拼命的回想着那死在子弹下的人,但是……死者毕竟是死者,死去的人跟她毕竟没有太大的关系。看着眼前狰狞的血肉,她感觉自己的胃在翻滚着,刺鼻的血腥的味道不停的刺激着她的嗅觉。令人作呕。
男人的反抗渐渐的弱了下去,双眸中的血光也渐渐的消失了。他有些茫然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女人,盯着她细细的脖颈,似乎在怀疑。这样一个柔弱的女人为什么会让他心中的暴虐平息!
看到男人渐渐的安静了下来,一直处在戒备状态的洛小卡、罗云杰与獠牙也放松了自己的戒备,而流年自己本身也将全身紧绷的肌肉放松了下来。此时对沫流年放松了戒备的男人似乎还不知道,刚刚只要他有一点点异动就会身首异处!
给他涂抹好了药,然后用纱布将他的上身包裹起来,这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沫流年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松开了颈间的几颗纽扣,脸上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好了,这下不用害怕感染了。”她看着男人。脸上露出了一抹柔和的笑容,而此时,房间中只有她和男人的存在!
“你……是谁?”男人的声音很干涩,很久都没有开口,让他的声音也有一丝机械。
“我?”沫流年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教官您不认识我吗?”
“恩?”男人仔细的打量了她几眼,茫然的摇摇头,“不……认识!”
“我是后来学医的。”沫流年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暗淡,大大的眸子里也变成了一片绝望,“本来是要学习作战与格斗的呢,可是……”她苦涩的一笑,“被人家打下来了。因为失败者是没有存在的必要的!”
男人的眸子里闪过了一抹谨慎的光芒,似乎并不相信沫流年,但是他却没有打断沫流年的话,任由她继续说下去。
看到他的这副模样,沫流年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揉了揉鼻子继续说道。“大叔应该是认识我的吧,我叫沫流年,是罗家的人,也不知道得罪的到底是哪路的神仙,所以。不是遭遇绑架就是遭遇袭杀。大叔是学院的叛徒,我是属于大叔那一队的人。”
“是你!”男人好像想起了什么,眸子一缩,脸上的戒备更浓了几分,“无耻的人,你也想要从我的嘴里套取什么信息吗?告诉你,我是不会屈服的!你休想从我的嘴里知道任何消息!”
“消息?”沫流年不屑的挥挥手,“我才不在乎呢,死的又没有我的伙伴,我为什么想要知道这些东西?我这是一个医生罢了,这种充满了血腥味的地方,大叔以为我愿意来吗?”她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怨毒,“没有一个女人希望来到这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