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然一动都不敢动,双脚麻木了,腿上紧绷的肌肉都感觉到了僵硬,她还是一动都不敢动。凉爽的天让人感觉到寒冷,她额头上的汗却是一滴一滴的滴下。
“咕咚”一声咽吐沫的声音尤其的响亮,她慢慢的侧头,看着沫流年被月光照亮的脸庞,心脏像是被锤子狠狠的敲了一下,“沫,沫……”她的声音嘶哑着,好像是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尚失了发声的功能一般。
“胆子很大。”沫流年斜睨着她,脸上没有意思感情,扣着扳机的手指一分分的收紧,在细微的动作落在杨然的眼中就像是死神迈着缓慢的步伐在向她靠近一般。
“不,不要杀我。”她的眼眸中露出了浓浓的惊恐,一张俏脸白的像是一张纸一般,“求求你。”她感觉自己的声音在颤抖,不只是声音,全身上下都在颤抖着。
一阵清风拂过,“噗”细微的声音在这黑夜之中尤其的响亮。
沫流年将杨然一把推开,眼眸如同锐利的鹰。
“噗噗噗”一连三声,三颗子弹的轨迹不同,但也没有多少的差别,几乎就是按照一个身位的距离来发射的。
“呃……”细微的呻吟声,含着一份惊诧与满满的痛苦。沫流年眉头微皱,看着那隐蔽的黑暗处,双眸微眯。
“谁?”
“流年小姐好枪法。”啪啪的鼓掌声响起,带着夜色走出来的人手指上尚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迹。
“孤狼?”沫流年抿抿唇,警惕的看着来人,“你怎么会过来?”
“当然是为了看一看传说中的satan的当家到底有什么本事。今日一见,名不虚传。”他站在沫流年的面前,无视了那黑洞洞的枪口,“哦呀呀,用枪指着朋友,似乎是一种不太好的行为。”
“哦。抱歉,忘记了收起来。”沫流年哑然一笑,眸子的警惕却是被掩藏到了最深的地方,“那要谢谢你的帮忙了。”
“举手之劳。”孤狼笑着说道。目光从周围扫过,眼眸中的血色又重了几分,“不知道流年小姐得罪了谁?”
“我得罪的人有很多。”沫流年不甚在意的说道,“数不过来。”
“那需要我的帮忙吗?”他将手放在左胸,对着沫流年行了一个礼,“我会感到很荣幸。”
“我怎么不知道,你孤狼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好心了?”踏踏的脚步声响起,从夜色之中再次走出来一个人。
“十一。”沫流年眸光一亮,紧绷的心神彻底松弛了下去。
夏艺从孤狼的身后走出来,褪去了手上的手套。将指尖上的血迹包裹到了里面,手指在上面蹭了蹭,然后揣到了口袋中。
“你管的太多了,孤狼。”他站在沫流年身边,没有去看倒在一旁的杨然一眼。而杨然。在看到孤狼手上血迹的时候就已经被吓破了胆。刚刚……是有人在开枪,孤狼手上带血走了出来,如果连这都猜不出来,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白痴了。
“我只是想出现在你的视线之中。”孤狼耸耸肩,“我的目的达到了就好。真想不到,你也会来。”
“你的确是引起了我的注意,但是抱歉。我现在很忙,没有时间听你说话,不如明天好了。”夏艺握住了沫流年的手,“那个女人就拜托你处理了,只要不死,随便你怎么弄。”
“真的吗?”孤狼眼眸一亮。像是一个se狼一般。
“不能让她有明显的伤痕,例如肢解什么的……”他扫了杨然一眼,“不能出现。”
“哎呀呀,我这样的绅士怎么会做出那种事情。”他故作埋怨的说道,不过是个人就能看到他眼眸中的失望。
杨然惊恐的看着他们。想要说什么,却是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勇气发声,全身就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理智告诉她快逃,逃出这个地狱,但肢体却是一动都不能动。
“当最为高贵的杨家大小姐,沦为了站街女,不知道会不会很好玩儿。”沫流年玩笑似得说了一句。
“一定很好玩儿。”夏艺接着她的话说了一句。孤狼身体一颤,眸子里的玩味换成了一抹深深的忌惮,这样的做法,比杀了她还要让她痛苦,有的人,不管活的多么卑微,都不会去死,不是因为什么乱七八糟的只要活着就好,而是他们根本就没有那个勇气与魄力自我了断。
堕落,虽然开始痛苦一点,但是一旦进入了那个深渊,尝到一些甜头的时候,便不会再去想死这样的事情了。
两人的脚步声渐渐的远去,迈入了那黑暗之中,就像是走进了原本属于他们的地狱一般,但是偏偏,月光偏移,将他们消失的那个路口照成了明亮。
孤狼盯着那被月光照亮的地方,脸上的凝重越来越重,到底是地狱还是平凡的人间呢?扫了一眼如同死猪一般躺在地上的杨然,慢慢的朝着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