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赐原本就有些疑虑,但是他根本想不到自己所认识的人,包括黄龙真人在内,从上到下,会联合起来,欺骗自己。
陈天赐当然知道这是大家为了他自己好,可是,他们又把焦若荨置于何地?
田薇看着陈天赐的脸色,异常难看,表情,渐渐狰狞,也吓坏了。
“师,师父……”她嗫嚅道:“你,你没事吧?”
陈天赐缓过了神,瞥了田薇一眼,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田薇被陈天赐这充满杀气的眼神给惊得浑身发颤,慌张道:“我,我也是才知道的,昨天晚上,你走的时候,我听说的,本来想昨晚就告诉您,可是见您当时比较疲惫,就想着今天早上对您说。”
“好。”陈天赐想了想,渐渐平息怒气,而今最要紧的事情不是去追究别人欺骗自己的责任,而是要快些找到焦若荨。
焦若荨已经下山一年多了,还杳无音信,必定凶多吉少!
可是茫茫天地,到哪里去寻找她?
忽然间,陈天赐脑海中灵光一闪,暗忖道:“若荨知道我当初下山是要去火寨报仇的,那么她下山以后,肯定也是会先去火寨找我的。”
想到这里,陈天赐二话不说,拔地而起,冲火寨风驰电掣的飞去。
以他而今玄王的修为,速度何其迅速,不到半个时辰,便已经飞临火寨寨门。
外寨的守军看见一个身穿紫龙袍的人落下,匆匆往里面来,正要喝问来者是谁,守将却已经看清楚来人的面目,竟是许久不见的新任火王!当即冲过来,跪倒在地,叩拜道:“末将参见火王大人!”
守军见状,也都各自吃惊,纷纷跪了下来,口呼:“火王!”
陈天赐道:“起来。”等众军士起身,陈天赐又问道:“这一年多来,有没有人前来寻我?一个年轻的女子,玄门中人。”
守将想了想,道:“回火王大人,似乎是有一个,自称是火王大人的未婚妻,叫做焦若荨的,年纪轻轻,面容极美。不知道,是不是她?”
陈天赐心中大喜,道:“是她!她现在还在火寨吗?”
“这末将就不清楚了。”守将道:“当初,焦姑娘要见火王大人,末将不认得她,不敢轻易将她放入寨子里,就去禀报了陆姑娘,陆姑娘让放行,末将就让她进去了。火王大人应该知道,我们守卫内寨、外寨的军士,都只对进寨的人严格盘查,对出寨的人,倒是不怎么留意。所以,焦姑娘是否还在寨子里,走了没有,末将并没有留意。火王大人可以去问问陆姑娘。”
“知道了。”陈天赐一闪身,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那守将愣了片刻,喃喃说道:“火王大人的脸色,有些不大对啊……”
此时此刻,火王府中,后院深处,一个眼如弯月,身段丰腴的女子,敲响了一处屋子的门。
里面,一道柔媚的声音问道:“谁呀?”
“乔姐姐,是我。”
屋门“吱呀”一声,开了,露出一张千娇百媚、勾魂夺魄的脸,流转的目光在来人身上一扫,微笑道:“是陆姑娘啊。请进来吧。”
那眼如弯月的丰腴女子,自然就是火寨的代理寨主陆月牙了,而这位千娇百媚的女子,则是乔阳阳。
陆月牙信步走入屋内,笑对乔阳阳道:“乔姐姐,你到底修炼的是什么玄术啊,怎么每次我看到你,都觉得你比我上次见到你,更好看了?”
乔阳阳巧笑嫣然:“你真会哄人开心。”
陆月牙道:“我说的是真的!”
乔阳阳道:“哪有这么夸张?”
“真的呀。”乔阳阳道:“你都不知道,其实我现在都不敢看你的眼睛,一看,心就砰砰的乱跳!”
乔阳阳道:“又胡说,你又不是男人,心跳什么?”
陆月牙道:“幸亏我是个女人,要是男人啊,心早就从嘴里跳出来了!”
乔阳阳摇头笑道:“你就编排我吧。”
陆月牙也笑了一阵,忽然幽幽的叹了口气,道:“乔姐姐,你说你一年多前见到过他,也说他会很快回来的,可是过去了这么久,怎么还不见他?”
乔阳阳的眼中也闪过一抹幽怨的神色,道:“我也不知道,可能,他还有要紧的事情吧。”
陆月牙道:“他会不会遇到了特别大的危险,无法脱身回来?”
“不会的。”乔阳阳脑海中回想起当初被陈天赐带着亡命天涯的情形,那时候,经历过多少次艰难险阻,都是死里逃生,乔阳阳对那个面容英俊冷漠,而内心一团火热的人充满的迷恋般的信任和爱慕,她轻轻说道:“无论多么大的麻烦,在他面前,都不是麻烦。他一定是平安无事的。”
陆月牙道:“可是,如果平安无事,为什么不回来?放着乔姐姐这么美的人在这里,他又怎么能放得下心?”
乔阳阳道:“我感觉,他离我很近,或许,他快回来了吧。”
话音刚落,屋门口忽然一声轻响,两个女子都转身去看,只见屋门口站着一个身着紫龙袍的高高的、消瘦的男子,面容棱角分明,眼神冷峻明亮,乌黑的长发,垂于脑海,披了一背。
“啊!”两个女子都情不自禁惊呼了一声。
乔阳阳忽然冲了过去,扑入那个男子怀中,泪水滚滚而落,呜咽道:“你终于回来了,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来人自然就是陈天赐了。
他在火王府中找了一圈,到陆月牙原本居住的修室里,并没有找到人,在这里却看见了,而,乔阳阳也在这里。
陈天赐觉得自己是愧对乔阳阳的,怀中抱着温香软玉,心中感慨万千,满是柔情。他伸手摩挲着乔阳阳的头发,低声道:“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陆月牙看着陈天赐,眼中也充满了泪水,她也想上去抱住他,可是她忍住了。
有些事情,做了不如不做。
陆月牙是个聪明的女人。
虽然,聪明的女人,常常会多吃些苦头,多受些罪过,多得些不如意。但是她觉得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