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距离,却又已经大大超出了色雷斯军能够轻松侦查到的范围。现在这种乱七八糟的情况下,色雷斯人不大可能派出能够看破遮蔽魔法的高手,来到处搜寻可能的袭击者。
别忘了,他们刚刚又死了几个高手。
色雷斯军有几万人,但高手并不会很多。再这么死下去,剩下的就没多少了。
或者说,再这么死下去,亨利侯爵能够指挥得动的,就没多少了。
在这个世界上,力量才是权力的根本。一个强大的冒险者可以不把国王放在眼里,而一个理论上社会地位比他高的贵族却只能在国王面前卑躬屈膝。亨利侯爵可以对那些贵族们施行军法,但面对军中的高手,他却只能选择退让。
因为……不懂这个道理的统军大将们,都已经变成死人了。
这世界的强者们罕有愿意顾全大局的,或者对他们来说,“权力不能命令强者”才是最重要的大局。古往今来,西大陆为此死掉的强者和统治者,数以百计。
这条规矩,是拿人命写出来的。
既然亨利侯爵指挥不动军中那些独立的强者们,那他可以选择的策略就只能相对保守。当傍晚时分,回家派、熊猫等人,乃至于连第一批挂掉的人都来齐来的时候,色雷斯大军也不过就是在军营外面大概五里范围里面布置了若干岗哨,还临时拉了一圈栅栏。
这办法实在有点蠢,但还真是多少有点用处。五里路说长不长,可说短也不短了。袭击者想要一下子就冲过这段距离,并不容易。
有这么一段路作为缓冲,已经足够大军作出一定程度反应。有了准备的军队和没有准备的军队,战斗力是完全不同的。
……当然,对穿越者们来说,其实差不多。
太阳落山之后不久,穿越者们就从集合的山谷出发,朝着色雷斯军营前进。
他们排着散乱的队伍,乍看上去像是一群乌合之众,但散发出的气势,却让人不由得心惊胆战。
当隐蔽魔法被撤掉,一百几十个穿越者们的杀气完全散发出来的时候,连天空都为之变了颜色。
这个夜晚原本是晴朗的,可随着遮蔽魔法消失,晴朗的天空立刻浮现无数的乌云,这些乌云越聚越多,越积越厚,很快就把整个天空都给遮蔽住了。
在漆黑的夜空之中,有一股令人几乎要窒息的压力,正在缓缓落下。
亨利侯爵坐在中军大帐里面,感觉到了这股压力,起身走了出来。
他看到一溜火光,宛若一道长龙,正在缓缓逼近。
“那是什么人?”他问。
“或许是莫来的伏兵吧。”幕僚回答。
侯爵注视着那一排蜿蜒的火光,笑了笑,笑容却有些勉强。
“我真无法理解莫来人在想什么。”他说,“如果他们一开始就投入这支军队的话,或许这场战争就打不下去了。”
“如果一开始就面对这样的敌人,我根本就不会奢望能够攻占诺玛防线。”他自言自语,“但是……现在我已经成功了。谁想要从我手里把胜利的荣耀夺走,那就先要踏过我的尸体!”
说着,他拔出了佩剑,指向火光的方向:“传我的命令,色雷斯军,进攻!”
感觉到色雷斯军营里面鼓荡的杀气,熊猫和三余对视一眼,也拔出了剑,指向军营的方向。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三余说,“没有莽不穿的阵势,只有不够坚决的莽夫,对吧?”
熊猫大笑,身上金光闪烁,给自己上了一层层BUFF:“跟我来!莽穿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