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话的意思,自己是猜对了?
秦黛心笑了笑,底气大增,立刻把自己的猜测娓娓道来:“你想啊,不管你乐不乐意,铁夫人乐不乐意,皇上若想赐婚,随时随地都可以啊!即便是不立即成婚,也可以先定亲,择日成婚嘛。到时候圣旨一下,你想不娶那个铁寒衣都不行!可皇上却并没有这样做,反倒顾忌起铁夫人的感受来,似乎他在等着你点头,好像你答应了,他才下旨似的,可他明明知道你不愿意,不会答应这门亲事的,为什么还要等你同意呢,这是不是有点不合常理?如果皇上真的愿意你们联姻,根本不必如此。你说,皇上该不会是忌惮你们联姻吧?”秦黛心瞬间抓住灵感,一拍手道:“一定是这样,你们若是真的成了婚,那你与铁义侯就是翁婿了,两家手中兵权合在一起,占了大雍半成的兵力还多,皇上怕这个,所以根本不是真心同意你们联姻,也许这只是他的一个试探?”
慕容景点了点头,“你猜得一点都不错。”
秦黛心松了一口气,只要没有圣旨,她应付起来就能轻松很多。
“可是,连我都能想到的问题,铁义侯会想不到?”那他还当什么侯爷啊?傻成这样,早被人算计死了。
慕容景把她拉到自己怀里来,忍不住轻吻着她额前的碎发,轻声道:“他怎么会想不到呢!正是因为想到了,他才会纵容爱女离家出走,才会给我写了那封信。”
秦黛心瞬间清明,咬牙切齿的道:“他这是想制造意外,让你不得不娶了铁寒衣,好成其好事,逼得皇上都没有办法阻止这场婚事,是吗?”有什么比一个女子的清白更重要的?如果慕容景中了计,与铁寒衣之间有了首尾。那么他就是占了人家姑娘的清白,到时候即便是有天大的理由,他也不能不娶铁寒衣,即使是皇上也找不出反对的理由来。
好你个秦子赢,你哪里是秦子赢。分明还是以前那个铁末阳。你一心向着铁义侯府,连亲生妹妹都要算计,到底安得什么心?
秦黛心生平头一次觉得委屈。只道:“秦了赢干的好事,你且等着,日后我若不算计你喊我一声姑奶奶,我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慕容景见秦黛心这般孩子气,忍不住会心一笑,捏了捏她的脸道:“放心吧,他们算计不了我,若是连这点小算计都躲不过去,我还怎么领导炎黄啊!”
秦黛心仰起脸问他:“你想怎么办啊?”
慕容景只道:“他们不过是想请君入瓮罢了。尚若我一直不出面,他们能怎么办?”
秦黛心转了转眼珠,“这样好是好,可是只能避其锋芒,却耍不了他们啊!”秦黛心不甘心的嘟嘴道:“这铁老头我虽然没有见过,不过听起来他似乎是个脾气倔强。墨守成规,古板刻薄的人,这样的人就像粪坑里的石一样又臭又硬,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咱们躲得了一次。却不一定能躲得了第二次,不如想个办法一劳永逸!”
慕容景被秦黛心的形容词给逗乐了,想必铁义侯也不会想到自己被人形容成“粪炕里的石头”吧?不过,形容的还真像。
“那你想怎么办?”慕容景低沉的嗓音在她耳朵响起,温润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朵上,让某人心里泛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呃。”秦黛心不自在的往后挪了挪,才问道:“那个,你是不是知道铁寒衣现在在哪儿啊。”
慕容景“嗯”了一声,随后才道:“她女扮男装,结果被楚宅里的人当成了小白脸,现在人在楚宅。”
“啊,这样也行。”秦黛心咬着嘴唇想了想,方才道:“那她会不会有危险啊?如果我是楚天衡,恐怕也不想让自己的丑事被人知道,难道他不会杀了铁大小姐灭口?”看慕容景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秦黛心猜测,铁寒衣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不然就算他对铁寒衣没意思,恐怕也得顾及铁家的颜面,好歹救她一回。
铁寒衣离家出走,到了台州却被楚家的人当成美少男抓进了楚宅,这件事情只怕是在铁义侯的意料之外。
“她出不出事,都与我无关。恶人自有恶人磨,就算她真有个好歹,那也是铁家人自作自受,与人无关。”慕容景的口吻淡然而又冷漠,仿佛铁寒衣只是个路人一样,根本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真没关系吗?
秦黛心思忖了一会儿,才道:“若是皇上有意用铁寒衣来搅各你和铁义侯的关系又如何?如果铁寒衣死了,铁义侯只怕会恨你入骨,到时候你在朝堂之上可就多了一位实力强悍的死对头,也许皇上本身就是想用铁义侯来制约你,死一个铁寒衣不算什么,可成全了别人,为难自己这就亏大发了。”
慕容景少有的叹了口气,这些年皇上对他的打压越来越多,对他的信任却越来越少,可自己偏偏是炎黄的首领,根本就是个保皇党,这事儿说出去恐怕都不会有人信,他们只看到了自己里手握住了兵,权力滔天,却没看到自己所做那一切背后的意义。
也许皇上就是打算让自己跟铁家结仇,然后一步步瓦解自己的势力,蚕食掉他和铁家的兵权也不一定。
“我给你出个主意吧。”
原本心情不太好的慕容景听了这话,不知怎么的顿时觉得愁云立消,“你又有什么歪主意?”
秦黛心嘿嘿一笑,当这是夸赞之词。
“歪主意怎么了?甭管黑猫白猫,能抓到耗子的就是好猫,你别我主意是歪的还是正的,能让那缺德的皇帝老子的计划落空就是好主意。”
好吧,在秦黛心脑子里,根本就没有大不敬这个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