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去兰气乎乎的回了屋,命人烧水,她要洗澡换衣裳。
身上全是汗,不知道是被急的,还是被吓的,反正料子贴在身上的感觉不好受。
“葡萄,今天的事,你是怎么想的?”葡萄是赵芸兰的绝对心腹,小丫头还算机灵,最重要的是忠心,所以赵芸兰有什么事,都不瞒着葡萄。
“奴婢觉得,有几分可信度。”
赵芸兰摆弄着手指头,“说说你的想法。”
“奴婢觉得,那个崔氏的话,有可信之处!您想啊,她胆子多小啊!要不是真的被逼急了,怕丢了性命,如何能向您告发贺夫人?”葡萄歪着头道:“诬告主子,那是多大的罪啊,这对她有什么好处?”
赵芸兰觉得她说的有道理,“说下去!”
“再有,那个杜氏确实长得不错,表少爷对她动心,也是情有可原之事。”
“还有吗?”
葡萄想了想,又道:“小姐,之前咱们不就是奇怪,为什么贺夫人会无缘无故跑到五岩镇来嘛!您说,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赵芸兰深以为然,“你下去吧,我一个人静静。”
葡萄不敢多说,悄悄退了下去。
没过两天,赵芸兰就找了人去盯着高氏,看看她来五岩镇,到底要做什么。
赵芸兰派去的人倒是挺专业的,不知道是他们的技术太好了,还是高氏身边的人个个是废物,总之就没有人发现他们被跟踪了。
没隔几天,跟着高氏的人就有了发现。
他们发现高氏经常在五岩镇附近的寺庙里出没,似乎还在不停的打探着什么,因为不敢靠得太近,探子们也没摸出高氏的动机来,就先禀给了赵芸兰。
赵芸兰心急得厉害,根本一天都等不下去了。
引蛇出洞吧!
也不知道是借鉴了哪些经验,赵芸兰竟然买通了寺庙里的僧人,把高氏经常出入的那间禅房的隔壁给租了下来。不仅如此,赵芸兰还在墙壁的隐秘打通一个手指粗~细的小油,用以观察,偷听隔壁的讲话。
她倒要看看,高氏到底要做什么。
高氏再一次踏入寺中时,赵芸兰已经在隔壁的禅房等着她了。
葡萄在屋里陪着她,一颗心也是七上八下的跳着。
终于,有人将门推开了,脚步声响起,紧接着又响起关门声。
“少夫人,您歇一会儿吧!”
是高氏的心腹,孙妈妈的声音。
赵芸兰紧张的握着拳头,并没有急于去偷看对面的情况。
房子的隔音不是很好,对面那对主仆的声音清晰的传了过来:“我不累,帮我倒杯水吧!”
孙妈妈亲手给高氏倒了一杯水。
过了一会儿,赵芸兰听见高氏叹气的声音。
“少夫人,急不得,慢慢来吧!”
“我不年轻了!红颜易老,若是再怀不上孩子,只怕家里就要多几个不省心的了。”
赵芸兰听到这儿,一颗心提得高高的。
“不会的,少爷再怎么样,也不会在有嫡子之前,让别的女人怀上子嗣的。”男人啊,还不都是那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永远没有一个知足的时候。
不知道为什么,赵芸兰这会儿特别紧张,好像知道有事情要发生了似的。
“少爷跟那些女人,不过是一时新鲜罢了,说到底,他还是以您为重的。”
高氏轻蔑地笑了一声,似乎根本没有把孙妈妈的话听进去,“自欺欺人罢了!远的不说,就说那个杜氏,他念叨了多久?”
隔壁的赵芸兰听到杜氏二字,不由得紧握双拳,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她真怕自己会失控,忍不住冲过去。
“您放心吧,杜氏那边,不是还有秋心呢吗?只要她还在杨家,就有机会。”
赵芸兰的脑袋嗡的一声。
隔壁又有声音传了过来,“对了,前几天不是说联系秋心嘛,可联系上了?”
“听说是让货郎过去了一趟,好像并没有问出什么消息来。”
高氏冷笑,“废物。”
不知道是在说秋心,还是在说赵芸兰。
“您别气,不过是早晚的事……”
两个人又七嘴八舌的说了好半天话,赵芸兰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她现在算是清楚了,原来秋心说得都是真的!那个不要脸的高氏,是真的要害她!
高氏和孙妈妈已经走了好一会儿了,可是赵芸兰却仍然坐在禅房里,一地动不动,又眼赤红。
葡萄吓坏了,都不知道怎么安慰自家主子才好了。
高氏也太不是东西了,她这分明是不拿小姐当人啊!虽然你出身好,可是我们也没有碍着你什么事儿啊,你为什么要陷害我们小姐呢!
这对她有什么好处,两家可是亲戚啊!
“葡萄,你说高氏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啊?”葡萄愣了一下,“奴婢想不明白。”
是啊,她也想不通!
不过,一定要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否则的话,她寝食难安。
赵芸兰查了好久,都没有头绪,实在没办法,就又把崔氏约了出来。
“你还知道高氏什么事?”
崔氏紧张,害怕,想了想,只能干着急,什么也想不起来似的。
赵芸兰差点没被气死。
“哦!那个,奴婢还真就想起一件事情来,不知道算不算。”
“说!”
崔氏就道:“少夫人一直没有孩子,四处求医问药,好像是说高家,她父亲有一个朋友,似乎认识一位隐世的神医,可治这个不孕之症。但是高家的那个朋友,并没有将神医的下落告诉给高家,只说神医性情古怪,不愿意见外人。”
这事儿……
有关系吗?
高家的朋友。
“然后呢?”
“然后奴婢就不知道了,这事儿只是听别人提了一嘴,就没下文了,也许没用?”
赵芸兰就想,高家的朋友,高家的朋友……
怎么就那么巧呢!
赵芸兰多心了,想起高氏要给自己介绍一门婚事,那个人,是不是也是高家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