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芸兰就轻叹一声,“没事的,我租了一个客栈的小院子,独门独院的,平时除了小伙计,也没有人来打扰。”
贺元庚没再说什么,好像乏了,闭起了眼睛。
赵芸兰就道:“表哥,你好好休息吧,我回去了。”
贺元庚嗯了一声,没说话。
有小厮走进来,送赵芸兰出去。
赵芸兰走后,贺元庚睁开了眼睛。
他自幼就是在尔虞我诈中成长起来的,不信相信巧合那一套。
他怀疑赵芸兰是有目的的,因为她出现的时间太巧了,可是自己派人去查了查,却什么也没有查出来。
赵芸兰确实是来办事的,而且跟赵家的生意有关,好像已经胶着一段时日了。
越是什么都查不出来,越是可疑。
甚至他方才也在试探赵芸兰,可是她的表现实在是一点破绽也没有。
到底是他多心了,还是赵芸兰表现的太好了。
不过,赵芸兰从来都没有问过自己陈家的事,是认命了,还是在等待时机呢?
贺元庚想,赵芸兰不过是一个深闺女子,早晚要露出马脚的。
赵芸兰离开贺元庚的小院,回到客栈以后,也是一肚子的气。她像个使唤丫头似的侍候了贺元庚几天,这个人居然一点都不领情。每天阴不阴,阳不阳的,还跟以前一样,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只知道欲擒故纵。
葡萄见自家小姐情况不稳,连忙给她倒了一杯水:“小姐,您消消气,千万别冲动啊!”
赵芸兰喝了杯里的水,才觉得自己的火气下去了一些。
她现在已经不是原来那个顺风顺水的赵二小姐了,经历过生意失败,被人算计,被亲人利用的一系列打击以后,她要是再不长点心,就真是白活一回了。
好歹,她现在能稳住自己的情绪了,没有在贺元庚面前表现出什么不耐烦来。
“你把秋心给我叫进来。”
葡萄不敢耽搁,连忙去叫了秋心。
赵芸兰跟秋心秘谈了半个时辰,才让她回屋去了。
第二天,赵芸兰准时带着秋心上门了。
“表哥,这就是我说的那个厨娘,她的手艺很好,你若是放心,我便将她留下来照顾你。”
贺元庚就抬头看了一眼秋心,见她似乎有些面熟,却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这个人。
也许是记错了吧,毕竟他不可能跟一个厨娘有什么缘分之说,更何况这个厨娘还是赵家的。
“表妹说得哪里话,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赵芸兰照例问他感觉好些了没有,吃药没吃药。
贺元庚一一答了,还是有气无力的样子。
赵芸兰便让秋心去厨房,给贺元庚熬点粥来。
其实就是让秋心展现一下自己的手艺。
秋心胆子小,干别的不行,做吃食却是一点问题也没有。
她把杀好的老母鸡下锅炖煮至软烂,将脱骨鸡肉去皮撕成细丝,再添加的粥里,一碗香喷喷的鸡丝粥很快就做好了。
“表哥,你快来尝尝,这粥闻起来好香啊。”
贺元庚有些犹豫,“这行吗?大夫说要忌口的。”
‘正巧’大夫来复诊,看了秋心熬的鸡丝粥以后,一个劲儿的说好。
“这粥煮得,用了心思,既不油腻,不会影响了药效,又能增强口感,利于病人的气力恢复。”
有了大夫的话,贺元庚当然不会再起疑心,让赵芸兰服侍着喝了几口,觉得胃口大开,全身热乎乎的,跟以往的状态也大不相同。
“天气凉了,当然要吃点有营养的东西。表哥,你放心好了,秋心的手艺非常好,有她在这儿照顾你,我也放心了。”
紧接着,赵芸兰有三四天的工夫没来。
贺元庚觉得奇怪,打发人去赵芸兰的住处看,一看才知道,赵芸兰要回家去了。
贺元庚就打发人找了赵芸兰过来,问她为什么要回去。
“怎么回事,是事情办完了,要回去了?”
赵芸兰摇了摇头,脸色不太好。
“到底怎么了?”
赵芸兰一直低着头,这会儿把头抬起来,却见眼睛里蓄着泪,楚楚可怜。
“表哥……”刚叫了这么一声,眼泪就落了下来。
贺元庚就叹道:“你哭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到底何事?”
口气有些严厉了。
“我爹要把我嫁到陈家去!”
贺元庚想了想,就问,“你娘是什么态度。”他那个表姑,最是护犊~~子了,不可能坐视不理吧!
“娘就是不想让我面对这些事,才把我支出来的。可是我爹死了心了,她劝不动。”
贺元庚沉思着,赵芸兰到底知道不知道,陈家这事跟高氏有关呢?
又一想,知道不知道都无所谓,反正他不知情。
“表哥,我马上就走了,你这边,我不能再照顾你了。”赵芸兰收拾心情,“表哥,我回去以后给你家里捎个信?让他们送人过来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