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阵法，几乎覆盖了整个东部了。”北楼惊叹。

“你能看到实质，元术修炼小城了。”老圣母道。

面对着庞大的灵天神阵，老圣母也不敢小觑。她双手掐诀之间，一道道浓郁的灵气散开，不仅有黄色的元气，北楼更是看到了白色的玄气。

玉清境修士修始气，上清境修士修元气，太清境修士修玄气。而上清境分为，洞真，洞玄，洞神。传闻达到了洞神境巅峰，要踏入太清境的时候，便可以修炼玄气。

一道元气之威，相当于数万道始气之威。而一道玄气之威，相当于数万道元气之威。由此可见玄气的霸道。

这是北楼第一次看到有人展开了玄气。那股强大威能散开，瞬间破开了空间。好像老圣母如今已经开辟了一个独立空间来。也将自己纳入了其中。

抬手之间，建造一个空间结界来。这就是超级强者的实力吗？北楼内心震惊。老圣母称为天下第一，所言不虚。

老圣母带着北楼穿过两口井的时候，灵天神阵启动。毁天灭地的威能从两口井中喷出，朝老圣母涌去。

嘭嘭嘭……

随着巨响传来，不断的灵气冲击着老圣母身上的防御罩。老圣母不敢久留，一步跨越了两口井所在。

“是打起来了吗？”

听到巨大声响，诸位掌教骚动起来。

“不是，是老圣母跨越了那两口井。”

“老圣母修为惊天啊。想当日，我们动用了神器才得以进入。”

诸位掌教站立相望，一个个展开神通。看着大帝陵墓之内的老圣母，展现出来的惊人神通，不禁折服。

穿过了两口井，便走到了玉质宫殿。宫殿完好无损，散发着悠久的气息。宫殿之上，刻着诸多名字。

老圣母走得很慢，一一观看。好像在回忆着当日。最后，她停在了地师留名之处，伸出玉质一般的纤手，轻轻地抚摸。

“那年，我走到了这里。看到了张郎的名字，激动万分。”说这话的时候，老圣母露出了笑眼。

而地师名字的旁边，就是老圣母自己的名字。

“于是，我也留下的自己的名字。希望有一天，张郎能看到。也希望后人记着我们。”老圣母驻足片刻，目光在自己的名字和地师的名字之间摆动。

“走吧。”

宫殿最前方，有一个名字，苍劲有力。驻足看去，仍然能感受到巨大的余威波动。它的笔画，深入到了玉石里面。乃众多名字之中，笔画最为深入的一个……王甫。

“他是一个前辈。是一个传奇人物。我虽然不曾见过，但听祖辈们讲，他一生无敌，从未一败。”

老圣母轻轻道：“想不到他也来了紫阳山隐居。只是不知道，是否尚存人间。”

北楼听到这话，内心震惊。那日自己看这些名字的时候，心中也觉得王甫修为第一。可没有想到如此了得。老圣母的祖辈说他一声无敌，从未一败。到如今，至少有几千年了吧。

大帝活万年，圣人活五千年。他如果还活着，岂不是达到了圣人境？

老圣母慢慢向前，步履非常缓慢，且行且回忆。宫殿之内，光线稍显不足，照射在玉色宫殿之上，散发着柔和光辉。

一切静悄悄，除了莎莎脚步声之外，别无他响。

嗦嗦……

穿过宫殿，走入了山洞之内。沉重的铁链撞击之声，从黑暗深邃的洞中传来，令人心生胆怯。

老圣母驻足，目光透过层层黑暗，直达黑洞之内。沉重的铁链之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沉重的浑浊之声。

许久，许久，老圣母一直凝视。

“是你？”一个浑浊的声音从洞内传来，露出一丝惊讶之色。

老圣母没有回话，抬步向前。北楼跟在后头。路过洞口的时候，他看向洞内，一股威胁到生命的气息传来，令人不寒而栗。

在北楼的带领下，老圣母终于看到了地师。地师面容枯槁，没有一缕生机。他保持着一个掐诀，宛如石雕。在他的脚下，连接着无数纹路，连通整个灵天神阵。

“张郎……”

老圣母声音嘶哑，微微哽咽。看到苍老的地师，她流出了眼泪。老圣母走近地师，慢慢伸出手来，抚摸着地师的脸庞。

“张郎，我回来看你了。”

北楼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看着一千年前的恋人，在一千年后的重逢。他心中流过深深的感动，以及浓浓的敬佩。

大爱无声。

“张郎，我来替你守卫紫阳山，你可以休息了。”

老圣母的玉手在地师脸上拂过，帮助地师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