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交叉在一起互相揉搓着,看起来焦虑不安。
游离的目光始终都不敢看向维塔利,他在母亲面前很不善于撒谎,从小就不会。
“我跟你说过了,不能够伤害小凡。你看到了她本质不恶,现在也没有做出对我们不利的事情,所以你不可以伤害她。我有时候也在想,我们是不是真的错怪了玛丽,以她当年的本事,不可能逃不过你的追杀,但是显然除了你在追杀她,似乎还有别人。”
维塔利这几天反反复复地思考着整件事情,她总觉得玛丽的死没有那么简单,如果她要背叛的话,为什么会来找女儿。
而且羽衣在她的帮助下,应该早就掌权了,为什么会等到他来追杀她。
“母亲,为什么你不替自己考虑一下。这个时候不能够再依靠推测生活了,如果她真的像她母亲一样投奔了羽衣,我们连翻盘的一丝机会都没有。所以我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即使错了,我也绝对不会让她背叛。”
“杰斯!”
维塔利惊恐地看着斯伯杰斯,她从来没有想到他会变成这个样子,“你什么时候变的如此自私了?你草菅人命,难道就一定能够保证你能够重回魔窟吗?你要知道,你父王现在没有死!羽衣是做不了什么的。”
“可是你也看到了她跟羽衣见面了,却不告诉我们他们交谈了些什么。你觉得是羽衣喜欢上一个驱魔女子,特意冒着危险来看她的吗?”
斯伯杰斯的声音不知不觉地提高。
维塔利怔住了,他的话没错,她也挣扎过,始终想不透,羽衣到底和小凡说了什么。
当然她更加不会相信,羽衣会因为喜欢小凡冒着危险来看她,这就像是说一只公鸡会生蛋一样的荒谬。
她知道的是,羽衣除了喜欢过一个巫女外,再也没有对任何的女人动过真感情。
说他喜欢一个驱魔少女,一个敌人,那简直是开玩笑。
维塔利颓然地坐在那里,一时之间失落无比。
斯伯杰斯看了看母亲,有些愧疚地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顶撞您的,可是我真的不允许您再次落入危险之中。所以…”
维塔利突然十分紧张地看着他,“所以你做什么了?”
“所以我去乔小凡执行任务的地方,设下了恶魔阵,即使牺牲他们一个小组,换的我们的安全,我愿意。”
“你疯了!”
维塔利猛地站起来,瞪大眼睛看着他,就像是不认识他一样,她的手哆嗦着,指着他说道,“你知道恶魔阵是多么凶险的阵吗?你父王都不会轻易使用。没想到交给你,你却用来伤害无辜的人。”
“她不是无辜的人!”
“够了!”维塔利打断他的话,“我必须去看看,她不能死!即使我死,也不会让她死的!”
“母亲!”
斯伯杰斯拉住她的胳膊,眼泪瞬间涌了出来,“从小到大你都偏袒着羽衣,可是为什么现在你还在我身边。我以为你还是爱我的,因为我才是你的亲生儿子。可是…为什么,你现在又要去帮他呢?”
“我不是帮他,我是在帮你!”
维塔利的眼眶湿润了,她伸手抚摸着儿子的头,“我知道你一直都觉得我偏袒羽衣,我对他好,是因为吱娜当时无法抚养他。他那时还是个孩子,也是你的弟弟,我作为母亲只能一视同仁。”
斯伯杰斯的喉头上下抖动了一下,哽咽着看着她。
“如果他不做错事,我还是会将他当儿子看待。但是这不代表我就不爱你,你是我亲生的,我怎么会不爱你。只是因为你是我亲生的,我才敢放手让你去经历风雨,即使你吃了苦,也不会埋怨我。可是羽衣不一样,他会觉得我对他没有一视同仁,会产生扭曲的思想。就是担心他走上不归路,我才更要对他好。”
维塔利的眼角流下了热泪,她没想到的是,即使她对他再好,他还是走错了路。
或许有些事情,一开始就是上天注定的。
“不要去,就算是儿子求你了。”
斯伯杰斯拉着母亲的手,他设的恶魔阵,不见血是不会破的,因为他用了自己的血,下了咒。
他是魔窟的皇子,他的血带来的邪恶力量不是一般人能够打破的。
维塔利听了他的话,猛的拉过他的手来,一刀长长的伤口横在他的手心。维塔利的手颤抖了,眼中噙满了泪水。
“孩子你这次真的做错了。”
“小凡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就是多了些任性,她本质不坏难道你看不出来吗?你用你的血来诅咒,你不觉得你和羽衣没有什么区别了吗?”
维塔利松开他的手,转身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