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铁岭略略一呆,想了一下,满眼都是泪花,手一扬,将那瓶可以就会风后性命的奇药,扔进了淙淙溪流之中……
风后欣慰的笑了一下,孟铁岭扶着风后,只觉她气息越来越弱,几至气若游丝,体温也越来越冷,自己的一颗心也在跟着越来越亮……
第二日,血云瀑布之下,无名墓碑一旁,有新添了一个坟墓。同样,墓碑上没有任何题字。
孟铁岭跪在风后墓前,良久不语。他面上看去并无多少伤痛神情,相反的,如平静的湖波,没有任何感情的变化。甚至,看上去,有些呆滞、麻木,目光显得
极为空洞,盯着风后
的无名墓碑,目光不曾稍移。
东方玉、傲梅分立两侧,周围花颜缤纷,繁乱花影将坟墓挡住,若隐若现。孟铁岭守着坟墓,良久无语。东方玉上前,拍了拍孟铁岭肩头,说道:“孟兄弟,
请节哀。”孟铁岭道
:“你看我,现在像是很伤心的样子吗?”东方玉道:“兄弟性子豪爽,若是能看得开这一切当然再好不过。”孟铁岭展颜道:“娘亲这一生,多苦楚,少欢
乐。或许真如她所言
,死,真的是一种解脱。那我这个当儿子的,应该为娘亲感到高兴,不是吗?”
傲梅忽然开口,“每一个,都有他自己的选择,不论这个选择,是对还是错,至少,都是她自己想要的。我想,这个结局,至少是风后娘娘想要的吧?”东方
玉晃了一下脑袋,显
然对傲梅的话,并不赞成,说道:“爹爹曾经说过,一个人总会有他迷惘的时候。人在迷惘之时,分不清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语调一转,又说道:“不
过,风后娘娘现在的
结局,一定会使自己想要的……”
傲梅忽然伸手同东方玉掌心相牵,霜眸冷瞳中的冰寒冷意,好似在这一刻溶尽,雪玉冰塑般的霜白玉靥,升起一阵红晕,竟是少见的多了几分妩媚,用小到只
有他们呢两人能够听
清的声音,说道:“如果我告诉你,我现在的选择,一定不会错呢……”
东方玉身子巨震,如挨了晴天霹雳一般,正在体会她话中的那层撩动人心的媚意,阴风劈风带露般,迤逦而来。此时阴后又重新戴上了那张精铁铸造的铁皮面
具,一双明亮澄眸,
露在外面,如暗夜中明亮的星光,显得异常的清亮。傲梅心中“咯噔”了一下,连忙放开东方玉手臂。目光复又变得冰冷生寒,怕她再起杀机,紧紧握住了冰
凝剑,丝丝寒气,卷
着无形杀气向外蕴出。
阴后笑道:“姑娘不必这般紧张,我既然答应薛宗主不杀你们,就绝不会食言。老身今日来,不过是想拜祭一下,亡去的妹妹。”孟铁岭刷的起身,无情剑横
在身前,冰寒剑锋,
迎着日光,寒意丝丝向外展出,如人心般,寒冷无情,怒视阴后,冷冷说道:“娘亲已经死了,你还想要怎样?”阴后冷冷哼了一声,道:“怎么,我来拜祭
一下我的妹妹,也不
成吗?”
话音刚落,阴后已经自顾自的行到妹妹坟前,跪了下去,她面上带着精铁面具,众人也看不到她又和表情,只听她淡淡说道:“好妹妹,你我姐妹生来便性情
不和,相斗大半生,
没想到,如今你进了坟墓,姐姐却还在苟且偷生……”孟铁岭大怒,无情剑指向阴后,幽冷剑光,如凉水般将阴后身子罩下,斥道:“你是在讥讽我的娘亲吗
?”
阴后道:“你见过有跪下讽刺人的吗?”孟铁岭呆了一下,无情剑剑尖向下低了几分。东方玉将孟铁岭拉下,说道:“算了吧,孟兄弟,我相信阴后前辈却是
并无恶意。”孟铁岭
不甘的看了阴后几眼,见她没有什么举动,这才将无情剑还剑入鞘。阴后在妹妹坟前跪了一阵,忽的一声长长的叹息,人间过往岁月,无尽的幽怱与沧桑,仿
佛在她这一声叹息之
中,被尘封、冻结。
叹息过后,阴后缓缓伸出手,缓缓的摘下遮住面容的那张精铁所铸面具,而浮现众人眼前的,却不是那张美与丑各自达到极限、却又完美交合,集到同一张面
孔之上的脸。三人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