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浇铁铸的白云大师猛地抬脚顿地发力,整个人犹如离弦之箭向敌人所在的区域疾冲而去。
鹰吉利帝国远征军陆战队士兵看见这一幕,忍不住心头的惶恐不安,胡乱地开始射击。
谁知,他们射出的子弹大多数落空,即便有几枚命中目标,也无法伤害到开了“无敌金身”buff的异教神祭司。
随船牧师约翰.格罗斯猛然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惊人的杀意和致命的危机,顾不得留在船上守护旗舰的本职使命,眼睛闪现蛇睛似的狭长裂缝,微微眯起的眼皮缝隙流露出薄薄的金光。
他的背部出现一张巨大的蛇形面孔,继而掩去尖长的下颚,只剩下一对金黄色的兽睛,当瞳孔都消失后,光芒顿时爆发出来,往两边延展出纯粹由光辉凝聚成的羽翼。
牧师约翰.格罗斯凭着这对神赐光翼,身体原地消失,一阵闪光过后,出现在旗舰的甲班无人处。
紧接着,他就展开光翼开始高速飞行,三息过后出现在陆战队士兵所在区域上空,比异教神祭司更快一步。
“黄金半神!我敢肯定他就是远东大帝国的精锐!神威.裁决!”
白云大师早就有所准备,发现敌人阵地上空突然来了一个鸟人,法宝紫云丝拂尘立即祭出。
谁知,对手的神术念动即发,一道看不见摸不着的神兵锋芒,悄声无息地破空袭来,正中白云大师的胸膛。
“铿”地一声,现场响起金铁交错而过的爆鸣,白云大师如受攻城锤正面一击,铜浇铁铸的金刚不坏身,竟然被“神威.裁决”恶狠狠啃噬一口,从脖子笔直而下,过胸膛檀中穴,直到小腹丹田气海,都往下深深凹陷了一寸,就像被老鼠的大门牙刮走一条肉似的。
就算白云大师深呼吸一口气,调动体内的元气恢复过来,受伤的部位依旧留下暗红色的伤痕。
与此同时,牧师约翰.格罗斯也被异教神祭司的手段摆了一道。
法宝紫云丝拂尘犹如铁丝刷,在鹰吉利帝国远征军随船牧师身上狠狠刷过,尽管他的身体受到至高神的保护没有受伤,华丽的牧师袍服,却被成千上万把利刃切过,破破烂烂地就像乞丐装,一时间春光乍泄!
约翰.格罗斯出身尊贵,哪里受过如此羞辱,忍不住想要使出比“裁决”威力更高的“天谴”。
就在这时,法宝拂尘散化开来,成片上万条紫云丝向周围爆射,劲道堪比弩箭,附近的陆战队士兵顿时大片倒伏,伤口溅起的血液,犹如象征死亡的曼陀罗花,到处绽放出来,转眼间铺成一条长长的地毯。
毕竟他们都是帝国的士兵,同是鹰吉利帝国子民的约翰逊格罗斯,愤怒地眼角崩裂,忘乎所以地大吼大叫。
白云大师却是屈指可数的戒律师,拥有很丰富的对敌经验,即便持之横行四方的金刚不坏身被破,伤口火辣辣地刺痛,他也没有过多在意。
叶知秋看见“金身”光芒暗淡一分的白云大师片刻没有停留,回气速度之快超过自己的预想。
紧接着,这位京城天师院的“大慈悲”抓住脖子上的天眼菩提珠链,猛地双手合掌,又飞快地往周围散射。
“大威天龙,释尊诸神,般若叭嘛吽!”
拇指头大的天眼菩提,犹如麦林手炮发射的子弹,向周围侥幸逃过法宝拂尘的敌人射去。
三百六十度环状杀招暴气发作下,承受岁月打磨的天眼菩提子,就像坚不可摧的金刚石,不仅瞬间洞穿常人的身体,上面沾染的释教诸神之力,对于受至高神庇护的鹰吉利帝国远征军士兵来说,不吝是一剂烈性毒药。
至此,现场还能站着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了,幸运常伴其身的上尉瑞克.欧康诺,尽管神奇地避开所有攻击,没有受道哪怕一丁点的伤,此时亲眼目睹远东大帝国异教神祭司的厉害,忍不住趴伏在地上,暗中将白云大师和死亡之都哈姆纳塔的大祭司伊莫顿作比较。
谁更强一点呢?瑞克.欧康诺自己的心里都没有答案,不过他很快就没有空闲思索问题了,藏在怀里了的《太阳金经》残页,或者可以说是一页拓本,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想到那些诡异扭曲的根茎,瑞克.欧康诺的心里顿时被悔恨和阴霾填满了。
下手的人自然是千年树妖,别看上千头独角木客阵亡在大规模“神圣驱散”下,在它的地盘里,充满妖气的根茎可以说是无处不在,想要趁乱拿走什么东西,还不是三指捏田螺,手到擒来的事情吗?
“姥姥”对这块黄金板如此看重,可是听了黑山老爷的话,得知此物乃是同出一源的华夏诸神其中一员所出,自然是心里打好算盘了。
果然不出所料,千年树妖稍微显露出颓势和败像,原本生死大敌的释教大师白云就主动出击,牵制住强行登陆的入侵者。
片刻过后,“姥姥”就将落在手上的《太阳金经》残页看了一遍,轻松地记住上面所有古代文字,尝试能否通读出来。
可惜的是,叶知秋在点化老槐树成精的时候,并没有灌输太多的知识进去,所谓的智慧启蒙不过是背诵四书五经的童生水准,这就尴尬了。
千年树妖徒有神咒载体,却无法发挥出来,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偏偏身为幕后黑手的叶知秋没有这份自觉,也不准备打补丁挽救,只是默默地看着金刚境的白云大师,硬杠呼吸之间召唤出磅礴神力的鹰吉利帝国随军牧师。
谁知就在这时,约翰.格罗斯摒弃肉体和精神上承受的痛苦,终于想起自己的牧师身份。
只见他伸手指天,五指缓缓张开,因战争硝烟弥漫过来的阴云,顿时被一道来自天空深处的光芒贯穿,狠狠地撞在约翰逊格罗斯的手上。
这位随军牧师身体猛地往下一沉,就像接受了很重地接近自己极限的负担,还好长时间坐船锻炼出不错的下盘平衡能力,使他牢牢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