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探出冬冬的脑袋,两张一模一样靓丽的脸庞一下子就把在场的四个男人都迷住了,唐揖还听到走在最后的那个男人咽口水的声音。哎红颜祸水啊。
“荣新民是你爸吧,我也是城关镇的啊,你们没有见过吗?我是刚刚调来的副镇长。这两位是裕江市第一棉织总公司,他们是来和你们谈转让工厂的事情的,你们荣厂长应该是法人吧。”说话正是那个中年男人。
“转让工厂?”双胞胎果然是有灵犀的,居然异口同声。唐揖听出来了冬冬的声音要沙哑些,雪雪的清亮些。冬冬挤出门来,“雪雪你进去,我们在走廊上谈谈吧,我爸刚吃过药睡下了。”
“我去洗保温瓶,待会会俩再跟你算账。”说着雪雪白了一眼唐揖就走了。背影很是亭亭玉立袅袅生姿。
“你个小姑娘谈什么,你爸要是不能谈,可以委托村里谈嘛,或者丰裕的刘老板。反正这事国家需要,也不是什么大事,到时候给你们找个地方搬走就是了。”说着副镇长带着两个干事就要走。
“等等?为什么要搬走厂子啊,我们定了十年租赁合同的,这才几年啊,我们不搬。”
“不行,我们已经和荣庄村里谈好了,桐布厂和那一片桐树林我们都要并到新公司里,你们本来就租的,我们出你们搬迁费用就是了。”
“不搬,我们还有活在手里要赶呢,搬来搬去的时间我们要停工多久啊,这个损失谁来?还有我们定的是外贸加工合同,万一不能按时交货,外商和我们打官司怎么办?”冬冬板起来脸说。
“不搬?你们不搬我们帮你搬。”一个干事茲了一声,不屑的说。“不要想着占我们国营企业的便宜,你们这些乡镇企业就是寄生虫,我们以前的外发加工把你们养活了,现在财大气粗了是吧。”
“你们?”冬冬很气愤,“我们是靠着振华厂加工把厂子撑起来的,可是你们不是一样在加工费上面挣钱的,说的好像我们是要饭的一样,真是太过分了。”
唐揖心生怀疑了,这好端端的振华厂怎么会想到吞并一个桐布厂呢?记得前世好像没有这回事啊?这段时间以来对于荣庄的事情,唐揖也多少了解了一点,这个桐布厂据说是荣庄效益一直比较稳定的一个集体企业,为什么平白无故要卖掉?
反常即妖,唐揖决定试探下,“这位镇长同志啊,这个是镇里的决定吗?”
“你是谁啊?”副镇长虎着脸对着冬冬说,“你们这些小年轻,不要质疑我们的政策,这家桐布厂已经和振华厂谈好了,你们的事情其实只要你们和桐布厂谈,所以你们应该明白,我们只是把工作做的细致点,好了,让荣新民同志让到村里再说。”
说完就想领着人走,还偏偏两个干事不干了,“这怎么行?李总还等着我们的合同回去呢!”说着拿出了文件夹,冬冬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李振兴的名字,她的脸刷的一下白了。
唐揖也看到了,心说,好你个李振兴上次没有搂草带上你个兔子,你居然自己跳出来了,这是要拿这个事继续逼迫冬冬吗?唐揖的脸一黑,“你们谈也没有谈就想要签合同,明摆着是强卖强买啊。”
“我们只是带着空白合同来,只要谈好了在把数字填上。你一个小孩懂什么,赶紧把荣厂长叫醒,我们李总说了,条件可以提,只要不离谱就行了,我们是国企还能少一点两点的,赶紧吧谈好就跟个人过去拿支票。”
唐揖一听乐了,居然这样效率高啊,简直不像国企的风格了,“我舅舅是城关镇唐信中,这件事要问问我舅舅的意见,这家厂子我舅舅一家都比较关心的,副镇长同志,你怎么看?”
“唐镇?你是唐镇的外甥?是西林酒厂的股东之一的那个唐揖?”来人大惊失色。唐揖也纳闷,咱什么也这样有名了?
“额呵呵,一家人啊,我们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这件事就再议吧,回去之后我和唐镇长亲自说,亲自说,好了不打搅了,走吧。”这位副镇长一抹头上突然冒出来的冷汗就带着人走了。
冬冬也很奇怪的看着唐揖。唐揖摸摸鼻子说;“不要看我,其实估计这个家伙知道就是我害的姚建设倒台的。”唐揖这样说是想抹去冬冬心头的阴影。果然冬冬还是有些黯然。
趁着走廊里没有人,“冬冬,你别多想了,一切都过去了,这人啊很容易就淡忘的,你也别记得那些过往,我有个办法可以让你彻底忘记,你要不要试试。”
“什么办法?”冬冬凑过来一个不察就被唐揖悄悄吻在粉色嘴唇上。唐揖看着冬冬漂亮的眼睛瞪圆了到眯起来的过程,果然很丰富的少女表情。
啪——雪雪手里的保温瓶摔了,唐揖落荒而逃。就听到背后冬冬咯咯的笑。雪雪怒道:“他这样占你便宜,你还笑,说你是不是把鸡汤给他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