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耿精忠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差点没被气死,上去就给报信的一个嘴巴:“我让你们采取措施限制警察巡逻队的权利,抓到人就撤,怎么闹出这么大的乱子?”
“团座,邵营长收到情报,那个袭击哨卡的家伙钻进警察局了,所以才进去搜捕的!”
耿精忠拍了拍自己的脸蛋子,叉腰望一眼漆黑的街头,心里憋了一股火气:你不仁别怪我不义!当初跟着你混是因为你是我姐夫,现在世界变了,老子手握兵权怕你什么?
不过耿精忠没有傻到立即派重兵增援抢人的地步,左思右想了半天,才长出一口气:“都给老子呆着,管好你们的嘴巴,否则军法处置!”
“团座……”
“给老子闭嘴!”耿精忠立即打断了团参谋的话,指着参谋的鼻子:“你他娘的知道陵城警察局长是谁不?是老子的亲姐夫,你们是不是看老子不舒服故意上眼药?马参谋长那边可是等我姐夫出手联合剿匪那!”
团参谋差点吓尿了,慌忙改口:“团座,事已至此您总得想一个解决的法子吧?邵营长可是咱们的人,万一你姐夫把事情捅到马参谋长那去,上下几十人吃饭的家伙可就丢了!”
“才知道?早干嘛吃去了!这是在陵城啊,知道陵城最盛产的是什么东西不?”耿精忠点指着团参谋,尽量隐忍怒火:“土匪啊,二龙山几百号土匪,出来就能灭了姓邵得到一个营!当初宋载仁打秋风愣是把小日本的一个突击队给灭了……”
团参谋听得稀里糊涂,这位新晋团长说话怎么胡言乱语的呢?土匪厉害跟他姐夫有什么关系不成!
耿精忠话锋一转:“当初我姐夫剿匪,打得他们望风而逃……这回知道警察巡逻队不是纸糊的吧!”
“哦!”原来如此,团参谋也是满脑袋冒冷汗,邵营长惹谁不好,偏偏惹耿团长的姐夫——这事儿有点奇怪啊。
正当耿精忠急得焦头烂额之际,传令兵忽然跑进来:“团长,邵营长他们回来了!”
耿精忠惊得一愣,随后才看到邵营长垂头丧气地走进来。
“啪”的一声脆响,团参谋还没有反应过来,邵营长的脸上已经挨了一个大嘴巴,耿精忠拔出枪打开保险顶在邵营长的脑袋上:“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团座冤枉啊!楼前哨卡遭到不明攻击,我是按照您的意思全力缉拿凶犯,谁知道那家伙跑进了警察局,姓黄的率领巡逻队把我们给包饺子了。缴了三十杆枪,人都放回来了!”邵营长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
耿精忠一圈砸在桌子上:“说缴了就缴?你们是死人啊!”
“团座……”邵营长还想争辩却被团参谋一眼给瞪得不敢说话。
耿精忠气得一点儿脾气都没有,这是姐夫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啊,他不想把事情闹大,但又不能咽下这口气,留枪放人是最好的选择。
黄简人是何其老谋深算?此番兴师动众的目的就是给耿精忠一个警告:别以为你攀上马参谋长的大腿了就忘乎所以,想主政陵城得问老子同意不同意!
警察局二楼,黄简人气急败坏地揍了二狗子两个嘴巴:“究竟是怎回事!”
二狗子捂着火辣辣的老脸:“局座,不知道啊,枪声响的时候我第一个跑出去的,兄弟们一点准备都没有!”
“我说的值班室的人是怎么被杀的!”
二狗子脸色苍白一个劲儿的晃脑袋:“这个就更不知道了,尸体是当兵的抬出来的,我才发现事情有点严重了!”
黄简人怒气难出,扫一眼放置文件箱子之处,忽然发现少了点儿什么,心下不由得一沉,却不动声色地瞪一眼二狗子:“锦绣楼搜来的那些文件给老子看好了,把事关集宝斋的资料给找出来,现在就去办!”
二狗子如蒙大赦,转身出了局长办公室。
黄简人快步走到放置资料的柜子前,一切完好如初。又打开保险柜,里面的几件儿古董原封未动,才放下心来,低头思索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走到窗前望着死寂沉沉的街道,一阵冷风迎面吹来,才发现窗子竟然是虚掩着的,不禁眉头紧皱,关严了窗户。
二狗子折腾了半宿,天快亮的时候才敢敲门:“局座,现场勘验的结果出来了!”
黄简人睡眼惺忪地盯着二狗子:“有什么发现没有?”
“有!”二狗子兴奋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放在桌子上打开,里面是一段熏香。
黄简人盯着寸许长的熏香不禁皱眉,二狗子慌忙解释:“两个值班的都死于致命刀伤,喉管被锋刃割断,窒息死亡,连挣扎的迹象都没有。”
“他们值班不站岗躲到屋里面睡觉,以为我不知道?”黄简人冷哼一声,捏起土黄色的熏香放在鼻子下嗅了嗅:“这东西知道是什么不?”
“蚊香!”
“放屁,你动动脑子,现在是什么季节?”黄简人不满地瞪一眼二狗子:“你们啊,不学无术!这东西是迷香,江湖中人经常用那种。”
“局座,既然是迷香,还杀人干什么?”二狗子不禁脸色惊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