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航!”苏小曼悲戚地低呼一声,随即泪如雨下。
蓝可儿拔出勃朗宁手枪递给宋远航:“我们在乾坤五行锁等你!”
蓝可儿决然地拉着苏小曼和齐军的手撤退。
宋远航望着三人的背影不禁叹息,转头对耿精忠一笑:“耿队长,知道为什么偏偏把你留下来吗?”
“策反。”
“聪明!”
正在此时,两名鬼子举着火把冲进了天火洞,还没有来得及喊一声,便成了一团火球,在地上不断地翻滚着,痛苦地哀嚎着,天火洞一时间变成了一座火化炉!
刚要冲进天火洞的高桥次郎吓得魂飞魄散,惊恐地望着洞里面的两个火球,抱着脑袋在地上翻滚一下,晕死过去。
宋远航冷漠地看着洞内被焚烧的鬼子:“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侵我王陵者,必遭天谴!”
白牡丹和黄云飞忽然出现在洞口,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这是传说中的七星天火洞。”黄简人幽幽地叹息一下:“也是王陵传说中最具威力的机关洞,除非有人知道过去的法子,否则我们只能打道回府了。”
“到现在我才明白一个道理,人生很短暂,宛如一颗流星。”白牡丹释然地信步走进天火洞。
高桥次郎被刘麻子搀扶起来,狼狈不堪地望着已经走入天火洞的白牡丹,嗷嗷怪叫一声也冲了进去,却被黄云飞一下扫到在地,身体刚一接触地面就剧烈燃烧起来,发出一阵绝望的嚎叫。
“白老板——姐夫!”耿精忠扯着公鸭嗓子呼喊:“我是耿精忠,千万要慢点走,否则就天火焚身!”
白牡丹淡然地望着耿精忠,突然放慢了脚步:“二当家的,当初我要是杀了他是不是就没有今日了?”
“杀与不杀,是心情;报与不报,是天意。”黄云飞与白牡丹并肩而行,冷漠地看一眼在里面横冲直闯的“火球”:“我本想亲手杀了高桥,但现在忽然又不想了,大当家的太过仁慈,做什么事都想谋篇布局,反而被日本人所利用,这个仇我是记在日本人的身上了。”
白牡丹微微颔首,回头却看到黄简人跟随而来,也是走得极为缓慢,不禁莞尔:“黄署长,你不怕耿精忠变节?那些顽匪可都是亡命徒啊。”
“他是李,我是桃。”黄简人阴鸷地看一眼白牡丹的背影,怅然道:“也许有一天宋远航会明白的,李代桃僵的计策最好别用,小心变节,提防哗变,不过这次例外。”
“李代桃僵?咯咯——日本人为何没有想出如此绝妙的主意!”白牡丹淡然一笑:“七大家族如今全部聚在一起,我看你也应该算一份子吧?”
“白老板聪明,张久朝在临死之前将七星锁匙交给我,他说是老掌柜的陈家的信物。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所以,宋远航不会对付我,他更知道一个基本的道理。”
“什么道理?”
黄简人微微一怔,随即叹息:“我是中国人!”
宋远航、老夫子和耿精忠在墓道内望着混乱的天火洞,三个“火球”已经不再滚动,而白牡丹、黄云飞和黄简人正在缓慢行走,不禁长出一口气。
洞外的田中道鸣看得胆战心惊:“我们怎么办——怎么办?”
“太君,我们好像上当了!”刘麻子捂着肿胀的脸惊恐道:“黄署长他们反水了,快点开枪射击!”
“八嘎!”田中道鸣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子:“黄署长怎么会反水?他是在执行我的命令——七大家族共同聚首才能打开乾坤五行锁!”
刘麻子被一嘴巴打进了天火洞,在地上滚出好几米才爬起来,吓得像跳猴子似的只蹦跶,却没有引发天火焚身,刘麻子不禁兴奋异常:“太君,天火烧没了!”
这是一个惊人的发现,而但田中道鸣意识到这点的时候,黄简人等人已经通过天火洞,消失不见。
刘麻子又在洞内小心地走了几个来回,确定真的没有天火之后,田中道鸣才放下心,又派出两名日军士兵探查,才放心地走进洞内。
洞内四具烧焦的尸体,看一眼就毛骨悚然。
田中道鸣疲惫不堪地走到高桥次郎的尸体面前,摘下帽子低头默哀,所有日本士兵都低头。
高桥次郎被烧得面貌全非,一个老谋深算的阴谋家竟然没有算准自己的死期!高桥次郎不缺乏心机城府,却在与涉世不深的宋远航对抗中节节败退,各种原因令人玩味。
田中道鸣明白,高桥方才的冲动之举足矣说明,他的精神已经崩溃了。在夺取南运文物和王陵秘藏无望的情况下,手下的秋野战队悉数战死,而墓道内种种死亡陷阱早已让他背负了太沉重的压力,天火洞不过是压倒高桥的最后一根稻草而已。
“高桥君,我们也许永远也无法完成任务,帝国征伐中国的战争前景暗淡,没有人能力挽狂澜。”田中道鸣喃喃自语道:“也许海军的那些狂人们是对的,三个月之期不足以征服支哪,而以帝国的力量将会难以为继,但战车一旦疯狂起来,毁灭的也许只有我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