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青山说:“蛊分很多种,究竟长什么模样我也说不好。因为大部分的蛊都是存在于人体当中,很难见到。至于蛊为什么会咬白小武,恐怕是因为他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
祺二爷微微一愣:“在外面得罪了人,就得遭毒虫子咬?”
“因为蛊是一种人工驯养的虫子,专门用来害人。”文青山只能这么解释了。
“听说过养牲口的,咋还有人养毒虫子呢!”祺二爷喃语了一句,又抬起头来问:“那这蛊还会咬其他人吗?”
“放心吧!其他人不会受到蛊虫的影响。”为避免引起恐慌,文青山故意加大了音量,以让在场的村民们都能够听到。
得到文青山给的“定心丸”大家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这时黄一仙站起身来,对祺二爷说:“祺二爷,我看还是先将白小武的尸体收殓了吧,这大热天的,早点下葬为好,以免尸体腐臭。”
祺二爷赶忙点头:“对!对!是该早日下葬。”他转头对站在门外的白三元说:“三元,帮我前几年做的那口棺材拉过来先给小武用上吧,让他早日入土为安。”
白三元极不情愿地答应了一声,立刻便叫了几个年轻人,往他家的方向走去。
虽说白小武在村里不受人待见,但他毕竟是棋坪村的人,在农村,讲究死者为大,如今他人既然死了,而且还是暴毙,为防止他阴魂不散,殡葬仪式自然还是少不了的,但因为他既无子嗣,亦无嫡亲,村里的同辈人也没有人愿意让自家孩子给他披麻戴孝,所以仪式相对比较简单,正好黄一仙在,祺二爷便请他帮忙做一场法事,以让白小武的灵魂得以安息。
本来按照当地的规矩,尸体要在外面摆放七天才能入土,不过白小武的情况特殊,黄一仙认为,越早入土越好,由于谁也不想为了他的事再Lang费更多的精力,村里几个老辈子一致同意。于是第二天,村里人便在白小武爹娘的坟墓旁边挖了一个土坑,将他埋葬在了那里。他们一家三口终于又呆在了一块,不过却是以如此悲凉的一种方式。
从始至终,村里除了祺二爷之外,没有人表现得有多么悲伤,仿佛死去的只是一个与他们毫无关系的陌生人罢了。虽说我对白小武没什么好感,但人情如此淡漠,还是让我感到有些心寒,我不禁在想,究竟是白小武的行为促成了村里人的冷漠,还是村里人的冷漠才使白小武变成了现在这样?
当然,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已经死了。只是对于他的死,我的心里充满了疑问,如果说他和驼子和烂疤脸一样,也是自杀,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驼子和烂疤脸之所以会选择自杀,或许是因为身陷囹圄,害怕邪教的秘密泄露出去,可白小武凭什么这么做呢?而且他早不自杀晚不自杀,偏偏就在我和文青山刚对他产生一丝怀疑的时候,我俩甚至还没来得及去找他,他便离奇暴毙,这未免也太巧合了一点。
我将心头的疑惑告诉了文青山,他皱着眉头沉吟了良久,也没能想明白个中缘由。
正好这时候贱贱走了进来,见我俩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问我俩啥事,我跟他说了之后,他却很不以为然,说:“弄不好是你俩讨论的时候被邪教中人偷听到了,他们知道你俩已经怀疑上了白小武,于是就把他给杀了。”
我说:“这怎么可能呢,我俩是在这屋里说的,当时也没外人。难道邪教中人还长着顺风耳不成!?”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我也就是顺口这么一说,文青山却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站起身,在房间里四处翻寻了起来,我和贱贱不知道他是在找啥,一下子愣住了。
我不解地问道:“文老板,你在找什么呢?”
文青山并未回答我,而是抬手做出了一个示意我俩不要说话的手势。我和贱贱愈加纳闷了,但又不敢多问,只能在一旁看着。
没一会儿工夫,他在床头下方的床脚内侧,发现了一颗纽扣大小的玩意。
我俩凑过去瞅了一眼,但却没能认出来那是啥。
文青山二话没说,竟将那玩意直接扔进了还剩半杯水的茶杯里。把我俩惊得瞠目结舌。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这才转头冲我俩问道:“你俩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我和贱贱都摇了摇头。
他说:“是微型窃听器。”
“什么!?”我俩大吃一惊。
文青山继续说:“肯定那天偷偷进到我们房里的那个家伙!我就觉得纳闷,他进入我们房间,什么东西都没拿,搞了半天,原来偷偷在我们房间里安装了这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