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怎么说?”我忙问道。
中年男子叹了口气,跟我俩讲述了起來。
中年男子是湘西新晃县人,名叫郑伟,是当地文化局的一名公务员,老婆是中学教师,儿子已经读高中了,家境在当地也还算殷实。但就在两个月以前,他的父亲因病离世,在临终之前,交给了他一个十分陈旧的黑木匣子,说里面的东西是祖上传下來的,让他好好收藏,今后还得一代一代传下去。
郑伟本以为木匣子里装着什么稀世宝贝,很是激动,谁知道打开一瞧,里面却是一张地图,他爹告诉他,这是一张人皮地图,上面记载了一个惊天宝藏的藏宝地点。因为事关重大,所以这事绝不能让外人知晓,以免惹來杀身之祸。叮嘱完之后,他爹很快便断了气。
对于他爹的忠告,郑伟并未放在心上,因为他并不相信有什么惊天宝藏存在,而且毕竟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就算真有宝藏,到如今恐怕也早已被人发掘了。他更愿意相信,这张人皮地图或许是一件能值俩钱的文物。
不过他对文物一窍不通,于是便决定找个懂行的人问问,倒也不是说想把这张人皮地图卖掉,他只是想弄清楚这玩意儿究竟能值多少钱。
恰巧县城里便有一家兼营文物买卖的工艺品店,而且郑伟与店老板相熟,于是这天,他便带着人皮地图去了这家工艺品店。
然而店老板在看了这幅人皮地图之后,却也道不出个子丑寅卯來,其实也不是说店老板不懂行,主要是人皮地图这种稀罕玩意并不多见,即使是文物行家,也未必知道。
也是凑巧,就在店老板捧着那张人皮地图看的时候,店里正好來了一位头发花白的花甲老人,那位花甲老人瞥见了店老板手里的人皮地图,立刻凑了过來,开口便问这幅人皮地图怎么卖,并让店老板只管出价。
店老板将人皮地图还给了郑伟,并告诉那位花甲老人,东西是郑伟的,他若是想买,得跟郑伟谈。而郑伟见有人肯出钱买这幅人皮地图,顿时來了精神,立刻便问对方愿意出什么价,那花甲老人伸出三根手指,一开始郑伟以为对方愿意出三万,觉得也还不错,谁知对方却说是三十万。郑伟大吃一惊,他万万沒有想到,祖上传下來的这么一块人皮地图居然会这么值钱。
三十万不是一个小数目,在他们县城,足够买两套大房子,尽管郑伟有些心动,但这毕竟是他爹留下來的遗物,而且他爹在临终之前还千叮万嘱过他,一定要一代一代传下去。郑伟思前想后,最终还是拒绝了那位花甲老人。
谁知过了沒两天,郑伟家竟然在大白天里遭了贼,家里的东西被翻得一团乱,但值钱的东西却一样也沒丢,甚至他老婆放在衣柜里的一万多块现金都已经被翻出來了,也沒被拿走。这也就说明,盗贼并非是为了财物而來,而是另有所图。
郑伟首先便是想到了手里那张人皮地图,幸好他沒把人皮地图放在家里,而是藏在了别处。
贼人空手而归,但郑伟觉得,对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于是向派出所报了案。
当地派出所的副所长与郑伟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哥们,对这件看似普通的盗窃案很是重视,组织了不少警力追查郑伟在工艺品店遇到的那个花甲老头,因为这家伙的嫌疑最大。
谁知花甲老头还沒找到,郑伟的老婆儿子居然一块被人绑架了,而且他还收到了一条短信,让他拿人皮地图前去交换。
他觉得就算自己交出人皮地图,也难保对方不会撕票,觉得还是报警比较稳妥,于是果断给他派出所的哥们打了电话。
他那位哥们亲自带队,带了五六名民警前往绑匪与郑伟约定的地点进行伏击,谁知绑匪沒抓着,他哥们和其中两名民警竟然失踪了,找到他们三个的时候,都已经死了,而且在他们的胸口上,都印着一个黑色的掌印。
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了郑伟的意料,他失魂落魄的回到家里,却发现老婆居然已经回來了,他很是激动,忙向老婆追问儿子的下落,然而他老婆却目光呆滞,竟完全不搭理他。他正觉得纳闷,屋外忽然响起了一阵奇怪的笛声,他老婆听到这笛声,忽然倒在地上痛苦地抽搐起來。
郑伟吓了一跳,忙上前扶他老婆,谁知他老婆也不知哪來的力气,竟一把将他推倒在地,还沒等他爬起來,他老婆的身体一弹而起,一下便扑到了他的跟前,并迅速伸出双手,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他被掐得差点背过气去,情急之下,他抓起了桌子上的水果刀,在他老婆身上猛扎了几下,他老婆惨叫了一声,身子一软,倒在地上,当场便沒了动静。
郑伟吓了一跳,赶忙伸手一摸,却发现他老婆居然已经沒了呼吸心跳。
他万万沒想到,自己竟然错手杀死了自己的老婆,这下子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他想到了跑路,谁知他正在里屋收拾钱财衣物,明明躺在客厅地板上、已经沒了呼吸心跳的他老婆,竟然满身血迹走了进來,而且,她的眼眶内只见眼白,几乎已经看不到眼珠了。在一刹那间,他脑子里几乎一片空白,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从家里逃出來的。只知道自打逃出來后,就再也沒回去过。R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