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宗虽然已经不复存在,但是短期之内,它所辖范围还没有多少地方被古巫族占据,当初从妖宗内宗离开的很多修士,后来渐渐地形成了一股隐蔽的力量,一点点的在绞杀着那些分散的古巫族人,很多时候,猛狮易搏,毒蛇难防,分散开来的妖宗众修士,渐渐的让古巫族族人对这个妖宗范围有了警惕,甚至恐惧的心理。
在潍城郡中,除了妖宗受到了第二波入侵外,其他不肯投降的宗门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侵扰。
霸刀宗后山门处,十一道身影紧握寒刀,紧张地与周围密密麻麻的古巫族族人对峙着。
“师傅,恕弟子不能孝敬您老人家了,师傅,一定记得替我们报仇——”
一个中年男子,双手紧握那一柄长刀,虎目内含着一滴滴的泪水,强忍着不让它们掉下来,多少岁月过去了,他只记得自己这把阔叶刀上滴的血,却忘了他曾经有过的泪,今天,他终于找回了本就应该属于他的,泪。
“混账,听我的,我来挡住他们,你们走——”
“师傅,我们听了您一辈子的话,这次您就听我们的吧!大师兄说得对,师傅,这仇,只有您能替我们报!”
“师傅,走吧,我们师兄弟十人替您挡住这最后一程,也算是尽到了我们的孝心了,师傅,保重。”
“师傅——”
“师傅——”
一滴泪,在那双虎目中不停地打转,他霸刀自从入道以来,纵横天下,霸道从未屈服过,他从没想到有一天,他竟然被逼的宗破人亡,看着一个个被他培养起来的弟子,倒在血泊中,他疯狂过,他霸道过,前后杀退三十八次古巫族的入侵,可是他霸刀宗终是鼓掌难立,他期盼地同盟好友援助,可是直到现在,他也没有等到他们的影子。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霸刀他不明白,他修道修心,杀敌杀孽都是杀的该杀之人,结善结缘结得都是缘善之事,暮年已临,却让他看到了痛苦相伴下半生的一幕幕,在这一刻,他承认自己老了。
“徒儿——”
泪帘中,望着那冲入古巫族中的十道影子,他后悔了,或许他早些投降就会护住那一个个在他眼下成长起来的孩子,那是他的弟子,霸刀一生未娶,他的所有感情,都倾注到了每一个弟子身上。
“啊——,我发誓,我会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霸刀提刀往后山冲去,最后杀出一条血路,踏云而去。
霸刀拼命,无人能挡。
霸刀朝向相门而去,他恨古巫族,恨潍城郡联盟,恨,相门。
相门,护山大阵已经启动了有一个半月之久了,相门的十多个白发银须老者站在凌峰上,望着天际越来越脆弱的护山大阵,都是一脸的愁容,他们虽然早就从薛冰他们那里得到古巫族复出的消息,但是他们的反应却是慢了,他们没算到古巫族竟然已经成长到了如此强大的程度,这次,古巫族瞒过天机,连相门这个擅长卜算的古老门派,都栽到了他们的手里。
自从古巫族在潍城郡发动全体入侵到现在,潍城郡的大多数宗门都相继被攻占或降服,如同霸刀宗这样抵抗到最后被迫离开的宗门也不在少数,它们的宗门在潍城郡甚至古武界都曾是强大的宗门,这会儿却已是丧家之犬到处逃窜。
相门能坚持到现在都没被攻破,已经算是不易了。
“这样下去,真的不行,我们之前送出去的求救意念,都被外面的古巫族给拦截了,门主,我们还是决战吧,痛痛快快的跟他们打一次,趁这个机会好让弟子外出求救,再这么等下去,我们相门连反抗一次的机会都会没有了。”
三长老瞪着眼睛看着上方几近碎裂的护山大阵,真恨不得马上出去,痛痛快快的与来侵的古巫族族人拼杀一场,这一个半月来,他实在是忍受不了那种心里的摧残了。
二长老听完三长老的话,也是点头表示赞成,即便是他,也想出去大杀一场,多少岁月过去,打磨了他们的内心,却从未磨蚀掉他们的杀性,能一步步走到他们如今的地位,谁的手中不是血债绵绵,即便他们一副老神仙样儿,可当年,他们也都曾为了活着,为了更好的明天,踩踏了一具具栽在他们手中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