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江媚娘也是个精明之人,自然之道若是在这个家想要长久立于不败之地,自然也要和这两个姐姐关系走的近些。谁知道日后老爷会不会又娶进第四房,第五房。
女人的风光再好,也不过那几年,绝不会无限。
武氏有心推辞,陈氏却对她使了个眼色。率先接住了江媚娘递过来的一个小小的纸包。
武氏也就接过了。
陈氏打开纸袋子闻了闻道:“这么好的水粉,送给我们这两个连妆也不会的大姐似乎是糟蹋了,大姐你说是吧?”
武氏忙托话道:“可不是,糟蹋了。哪里比得上三夫人的娇媚万千啊!”
江媚娘甜甜一笑道:“两位姐姐是在嘲笑妹妹把?虽说媚娘年纪轻些,但两位姐姐从前也必定是美人,我媚娘迟早,也是会有姐姐们这一天的!”
陈氏笑了笑,点了点头。武氏心里却极其不快,心想这青楼女子实在是太自以为是了!随便说一句,还真当自个什么玩意!
武氏看了看陈氏,笑眯眯对着江媚娘道:“若说大姐我相貌平庸,那你这二姐,如今还是一副倾国绝色呢!当年老爷娶你二姐进门时,摆的场面,可是我嵊州最豪华的。老爷在我面前也极尽夸赞你二姐美貌,说她气质温婉过人,冰清玉洁,超凡脱俗,堪称天下之最。不过后来老爷又见了媚娘你,回来便又对我们姐妹说起。你江媚娘如何风骚娇媚,惹得他只想将你娶进门为他暖床。可见媚娘你的魅力是无人能敌啊。”
江媚娘听武氏这一番话分明是在讥讽自己是个风骚的青楼女子,心中懊恼却又不敢当面顶撞。陈氏心中暗笑,想不到这武氏,平日里不善言谈,说起损人的话还真是一绝!
江媚娘讪笑了笑,就推说累了,撇下两人进了她的院子去了。
陈氏噗呲一笑。扯了扯武氏衣袖道:“姐姐原来还有这么好的口才,真是让妹妹刮目相看!”
武氏见江媚娘被自己气走,心中大为痛快,仰面看了看高挂天空的暖阳道:“我武氏,可是当今丞相的女儿,自小饱读四书五经,口才与我来说,不过是信手拈来!”
“今日起,我武氏。只为自己活。再不仰仗他人。”
陈氏深深感受到,武氏的内心,毅然。决然。
沈怀安进宫之后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去找自己的妹妹。去和她道明那日自己被关入天牢的前因后果。
沈玉瑶听哥哥细细说起,那般肯定那个花灯会上的女人是兰贵妃,且是住在王府。可只是经那女人一说皇上便彻底信了她,气得咬牙切齿。
眼看无凭无据,难道就由着这个女人在后宫称霸,让自己永无宁日?
“哥哥。难道就没办法对付这个女人了吗?”沈玉瑶很声说道。
“这些天我也仔细想过,一时还真想不到什么法子能扳倒慕容琰,对付这个女人。想不到这女人心计到真实深沉,眼睁睁看了她占了上风。皇上现在对她可谓是百般保护,根本不可能再对她使什么手段。除非。”
沈怀安眼中闪现一抹阴冷狰狞之光。
沈玉瑶急问道:“除非什么?”
“除非皇上去了。”沈怀安说的模棱两可。沈玉瑶听不明白哥哥所说究竟是何意,是死去。还是离去?
不过想想,无论是哪一种,都是可行的。
沈怀安看了看妹妹隆起的腹,轻声叮嘱道:“这可是将来的储君,妹妹可要悉心保全,不能有半点闪失。”
沈玉瑶点了点头,犹疑道:“若不是男儿,只是个女儿怎么办?”
沈怀安皱了皱眉,沉声道:“不会的,老天不会这么亏待我们沈家。”
沈玉瑶突然想起姑母将最珍贵的青玉凤纹手镯赐给了兰贵妃,且最近与兰贵妃交往亲密之事,便竹筒倒豆子将这些日发生的事一一说给了哥哥听。
沈怀安脸色暗沉,勉强听沈玉瑶说完之后便脸一冷,狠狠教训了沈玉瑶一通。
“你真是无可救药!牵着鼻子较都教不会!让你时常去姑母宫里走走你偏不听,如今好了,太后也站在这女人一边了!你自己去照照镜子看看你这副颓靡的样子,哪里有半点皇后的威风?跑到贵妃宫里吵闹,里子面子都丢尽了!”
沈怀安是越说越气,越想越怄,更是担忧这未来,系在这样的妹妹身上,是不是痴人说梦?“从今日起,你做什么都需先问过我!否则,我再也不管你的事,也不再操心我们沈家的未来!”
沈玉瑶还是第一次见哥哥发这么大的火,也意识到自己的确是任性之极,并没有彻底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