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陈氏来了,这才松了口气。忙迎上前哭丧着脸对夫人说道:“二夫人哪,家中突然来了几个陌生的客人,说是嵊州人士,老爷的把兄弟。也没带名帖,我是拦也拦不住啊,就这么冲撞进了院子!”
陈氏淡淡的问道:“那几人此时在哪里?”
金管家手一指通往后苑的走廊,说道:“往那走了,说是要见识见识沈府是不是比他的府邸豪气,我是拦也拦不住啊!”
陈氏蹙眉道:“可曾带了什么兵器?几人?”
金管家定神道:“兵器倒是没有,还带了几汾礼盒,也不知里头是什么礼物。共四人。哦对了,那领头的很是气派,说是叫什么宁长。听他们说话的口气,似乎是什么权贵望门。口气是大的吓人哪!”
陈氏笑道:“看来管家你是被他们的口气吓坏了。若是放进了强盗,可怎么是好。”
这一句假设,吓的金管家全身汗毛都竖立起来。
“不,不会吧?谁,敢来太岁,府上动土?”
金管家结结巴巴的说。陈氏秀眉一拧,越发认真的说:“玩命之徒,有不敢做的么?”
金管家腿一软,颤声道:“这,这可如何是好……”
陈氏心中并不惊慌,但为了显示她的处事冷静大气,便装模作样的吩咐金管家:“你去找无言,让他保护好两个少爷和两个夫人。其余家丁全部集合待命,丫头和老妈子都躲在厨房里将门窗关好不要发出动静。”
金管家不迭地点头,末了眼光一闪问道:“那夫人您?”
陈氏笑道:“你安排好了诸事,就去和那些女眷躲在一起吧,年岁也大了,若是真遇上什么歹人,也只能平添担忧。我是沈家的掌事,危难时刻,自然要站在前头住持大局。放心吧,我会小心应付的。若真是强盗,外头一定有接应,再报官已是来不及。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金管家听到二夫人这番感人肺腑之言辞,只觉得热血冲涌,忙坚定的表态:“夫人,我跟着您!站在前头!”
金管家把话吩咐了下去,原本安静的沈府,陡然间乱哄哄了起来。那些女眷们一窝蜂争先恐后躲进了厨房里,将门插的死死的还不放心,又将厨房里的木凳案板竹筛竹篮等全数搬去抵住门。
好不容易做好这些,也不知谁突然说了一句:“要真是强盗,一脚就能将门踹飞呢。这样有什么用。”
厨房里立刻又是乱哄哄起来,有人牙齿打颤的咯咯,有人直呼怕,怕,还有人干脆低声抽泣起来。还有不耐烦骂娘的。
“吵死了!再不安静强盗就会把你们这些人全奸杀掉!”
这一句凭空炸响,大家面面相觑,立刻噤声下来。大厨房里,有着从未有过的安静。
宁长带着三个弟兄逐个院子寻着,直到后花园的圆形阔门前才止步。
宁长探头看了看后花园,忍不住发了句牢骚。
“娘的,这沈府比王爷府还要阔气!后花园比王爷府可是大得多了!”
一弟兄不以为然的说道:“大是大,可哪有王爷府精致豪华。不过一个侍卫统领罢了,能有什么大手笔?”
另一弟兄说道:“那你就不懂了吧!王爷府是表面看来豪华,沈怀安这大院,看起来空旷,那是因为不想落人口舌,不敢豪华。指不定这金山,就埋在咱兄弟的脚趾下呢!沈怀安是侍卫统领不假,可他那老子,一年要贪污多少国家的粮饷?说好听点,咱们这些人拼死拼活挣来的钱,大半贡献给了他沈家了!还有皇后太后这两大金矿,你说这沈府,能不比我们王府大手笔?”
这一番解析的清楚,几人心中都勾起了忿忿不平。
“娘的,要真这么说,咱去和王爷说,日后沈老头的军饷就不给援助了!”
“这是王爷说了算的吗?银子送去国库,军饷可不是王爷调配!算了,咱兄弟说说气话不要紧,别真放在心里纠结。让他沈家父子贪去,我们只管坐看贪得无厌的下场就是了!”
宁长笑道:“好了好了,扯远了。今日来此的目的可是救人的。等人救回去了,我替我妹妹请兄弟几个去城都最大的酒楼吃最好的席面!”
那几人异口同声说道:“大哥太客气了!”
陈氏和宁长两路人在半道上碰了头。陈氏一路心想,嵊州是沈怀安和她的家乡,若真是嵊州人士,说不定自个还有几分面熟。慎重起见,便拿来薄纱遮面。
可迎面走来的,无论远近,都看不出一分眼熟。心中悬着的石头便放下了。
宁长几人见管家前面以为女眷袅袅行来,看不清面容,但身段却是盈盈如秋水,飘飘胜仙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