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啊!
黑暗里他一身白色内衣明晃晃的,照耀了天上的星星。
金管家一歪一扭好容易才回到家,此时第一遍鸡叫鸣起。刚走到院前,就见老太婆在院门前翘首张望。见到他回来,大呼小叫。
“怎么了老头子?去哪了这么长日子!吓死为了,以为你掉茅坑了,去找几家,没见着。可吓死我了!你这大半夜死哪去了?”
老婆子喋喋不休,一面迎进丈夫,一面又惊呼道:“哎呀你这是怎么了?出去的时候明明见着你穿了外衣,怎地成了这副落魄样?不会是撞鬼了吧?”
金管家哪里还能挤出半丝好情绪,突然喝了一声,吓的老婆子朝后踉跄了几步。
湘莲翘首待着李郎相见。还是溪流上,那片山坡。
李郎说,今日告诉她该怎么得到那笔赏钱。
说好是日上三竿,湘莲却日还未出就出来了。
等的毫不焦急,连山坡上一只小兔都为她心焦了,在一旁蹦跳个不停,一会由那棵树蹦到这棵树,一会又跑去远远。又跑回来。
湘莲见这兔子丝毫不怕人,便想去捉来给家里的侄子治儿当玩伴。
谁知她刚一迈步,那小白兔就吓的跐溜跑了。
湘莲失落的拿起一块泥团砸过去,嘴里说道:“你耍弄我!”
这是耳畔传来一句熟悉动听的声音:“我耍弄你什么?”
喜的一转头,可不是,李郎笑吟吟,站在自己身后头呢!
“李郎!”湘莲喜得就要扑过去。
李郎抬手一挡,隔绝了湘莲的来势汹汹,正色说到:“好些妇人在洗衣,见到可不好。”
湘莲乖乖垂面,害羞的点了点头。
李郎不想拖延,和一个自己并不喜欢的女人说许多废话。开口便说道:“我找了一个有权势本事通天的兄弟谈了此事,他给我出了个主意。说定能让你嫂嫂说出实情。”
湘莲眼神一亮忙问道:“什么主意?”
李郎整了整神色,缓和悠然的说:“绑架你侄子,以沈怀安的名义。逼你嫂子说出实情。若是得不到我们想要的结果,就不放人。”顿了顿又说道,“我就不信,她一个女人,能为了一个生人舍弃儿子的命。”
尽管李郎竭力克制他的狠态,湘莲还是哆嗦了一下。
她看着李郎发着寒光的双眸,迟疑道:“这样做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只是吓唬吓唬,又不会真伤了谁!”
李郎上前一把抱住湘莲。柔声道:“你想想。只是此举。就能唤来你我二人的大好未来,难道你不愿意?”
湘莲自然是愿意,可是她担心,万一出了什么拆错。
“若是被我嫂子知道是我所为。那还饶的了我!再说,沈老爷都没问出来……”
李郎冷声道:“你不说我不言,谁能知晓是何人所为?你若不肯就作罢,当谁也没提过就是。”
说完便松开了湘莲,一刹那,湘莲就尝到什么叫做失落的滋味。
李郎的怀抱,好温暖!
要是日后能天天这样依偎着,死也心甘了!
就是,谁也不说。嫂嫂怎会知晓?
试一试又何妨!
“听你的就是!只是,我嫂嫂那人可不好应付,虽说不是什么机敏过人,却是很稳重的。她认准的事,牛也拉不回来!”
李郎暗笑。这女子真傻,什么样的女人,能不顾儿子的生死?当初沈怀安轻易放过,是因为估计王府的人,不敢下死手,或者,是这女人狡猾,演戏逼真,让沈怀安一时上了她的当。要不然,也不会又这一幕后知后觉,再次用上这傻妞了!
“先试试再说吧。再说。”
李郎和声道。
湘莲嗯了一声,又问道:“那,我该做些什么?”
李郎心道,你作用可就大了!
“你就把治儿带出玩耍就成,余下的事,不用你操心。”
是啊,你只管做引子,拿钱的事,也无需你操心了。
“好。”湘莲点头,“是明日么?”
李郎硬声道:“今日,伴晚时分。”
“那时候,家里要用晚饭了。”湘莲诧异道,“怎地这样急迫?”
李郎不耐道:“那就晚饭之前,你早些带他上街,给他买些好吃好玩的,不是我急迫,是你我,我还不是想早些日拿到你的卖身契!”
也是,卖身契在人家手里,总觉得是个没有自由的人,还是人家府里的下人。
“我知道了。”
湘莲垂首。
“那就各自散了吧,免得被人看见起疑。我先走,你逗留一时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