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莫之澜和朱文长谈了一次。主要的内容还是围绕着天地大劫，随着时间的推进，听说地底三十六魔国已经快要被整合了。

最近地魔一直在蛰伏，没什么大的动作。可这不是什么好的事情，暴风雨前的宁静，只怕用不多久地魔会进行大规模的进攻。到时候阴阳道也会被战火点燃。

不过这些事情都不是莫之澜和朱文所能左右的，他们实力是不错，那也是相对而言。在白帝，蚩尤眼里就是渣啊。

人数再多都不够看。

反正天塌了个子高的顶着，由白帝在也没其他人什么事。关键是结盟，这个绝对不能答应，宗门的领导权绝对不能让出去。

这一点莫之澜和朱文都有共识，不仅是他们，天魔宗，菩提宗，熔岩魔域也有差不多的想法。当惯了老大，谁也不想在别人面前点头哈腰，卑躬屈膝。

从朱文那里离开，莫之澜本来想去传授白池两招，毕竟也是他的徒弟。白池这人心性天赋都不错，可得他的衣钵。

只是刚一离开朱文居住的宫殿，他就看到戒律大长老。

这人一点没架子，把莫之澜喊走，两个人开怀畅饮了一番。同时戒律大长老也把自己对四大家族的看法说了出来。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他以前是第三者，站在外面隔岸观火，看的比谁都清楚。

“莫兄，你听我说一句。阴阳道里四大家族不是矛盾的核心，其实这事儿说起来，最大的毒瘤是姬长生。”

戒律大长老这人很不错，只要实力，气度能折服他，其余什么都不管。两人这一喝就立刻成了朋友……忘年交！他喝了不少，黑色的脸膛都有点发红了。

界王境巨头喝酒当然醉不了，只是用法力控制酒劲，哪还有意思吗！撇家界王境实力不说，戒律大长老酒量也就一般。

当然，莫之澜也知道。戒律大长老是真有事要告诉他。酒后失言嘛……

“怎么说？”

莫之澜把刚拿起的酒杯放了下来，心中略微抓到了什么，一时间却又没有抓住。他洗耳恭听，看看戒律大长老有什么要说的。

姬长生这个人他和朱文交谈中已经知道了。阴阳道太上长老中第一把交易。长生九重的人物，金字塔顶端的存在。

对于四大家族和朱文的态度一直保中立，总的来说就是平衡。通俗一点，姬长生的意思就是，你们别闹事，谁丫的打破这个平衡，我就捏死谁。这份实力没人敢质疑。

“不错，姬长生是想平衡。朱文这么觉得，四大家族也这么觉得。总的来说你们身处局中，看不清自己，也太高估了对手。”

戒律大长老似笑非笑，喝了一口酒。他看问题很透彻，大智若愚，绝非表面上那么粗枝大叶。

只听他继续道：“其实四大家族真不是个事，姬长生还有几个长生八重的长老出面，想要弹压没有任何压力。就算慕容惊天达到长生八重也没用，实力太悬殊。

“朱文那边也一样，继承人？说实话，到了我们这个境界真不在乎这个。门派兴衰还是要看实力和机会。有实力，关键时候又能把握住机会这才能成事。说到底……实力还是基础。”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莫之澜瞬间就抓住了自己刚才一闪而过的念头。

“四大家族和朱文斗争是姬长生一手造成的，两边只要不伤筋动骨他都能忍受。至于目的……做阴阳道的实际当家人？不对，到了这个境界，他说的话就算掌教也不会反对。”

龙虎山的古龙尊者就是例子，他一般情况下不出面，一出面绝对是非一般的情况。掌教都要靠边站！

“难道是……为了宗门？”

听到莫之澜自语的声音，戒律大长老点点头，不惊讶他能猜出来。一开始就说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出了局才能破局。

一直在局里面瞎折腾，这僵局什么时候能打破，其实很多中立的长老看着都揪心。有些人是和戒律大长老一样，透过事件看清本质。有些人只是纯粹不想搅和进来。

“不知道，姬长生这个人独来独往，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但是我估计和你说的差不多。朱文代表的是阴阳道本身的意愿，优势还是有的，只要局面稳定下来，振臂一呼，响应的人绝对多，关键是找不到理由反驳。四大家族也有门道，后面有大人物或者无上大教支持……”

话到这里也就止住了，戒律大长老能对莫之澜说这一番话，绝对算是掏心窝子了，真的把他当做了朋友。

莫之澜从戒律大长老那里出来，便朝着白池所在的地方飞去。

同时心里也琢磨出了姬长生得想法。

怪不得说人聪明了就叫老狐狸，人老成精，物老为怪果然不假。

说起姬长生得想法，就和凡俗国家中的站队一样。拼上身家性命豪赌一次，一念天堂，一念地狱，成败只在朝夕。

这种事莫之澜见多了，夏国不知道有多少文臣武将因为站错队被满门抄斩的，同样也有不少人趁机起家。

只不过在仙道里莫之澜还是第一次见站队这种事情。

主要原因也是时局不同了，天地大劫将，所有势力从新洗牌。就算无上大教也少不得得为未来考虑一下。龙虎山就是前车之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