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时常在想，真的是鬼手更可怕吗？更像恶魔吗？这鬼手，至少不会无缘无故的爆发，只会在我们的情绪过于激动的情况下，才有可能爆发，而他们呢？只是因为一个害怕，却如同恶魔一样，剥夺了我的家人的性命啊…谁，才是那恶魔？”万柳不由质问了起来，而且质问的人，居然就是同样拥有魔神之力的常青流，常青流一脸的凝重，一句话都不说。

此时，万柳的右臂已经无声无息的掉落到了地面上，至于那切口，却是相当完整，但万柳却恍若未觉。

“从那以后，我发现，是的，我拥有鬼神的力量，但我有人的心，但是，那些人呢？人面兽心！哈哈！畜生！恶魔！他们才是真正的恶魔！魔鬼！但是，他们既然要装作像人，那么，从那个时候开始，不如我就化身一个恶魔好了！既然所有人都觉得我是恶魔，那么我就是恶魔！从那一刻开始，我疯狂的修炼！修炼二十载！不知道手染多少鲜血，小孩！老人！父亲！母亲！孕妇！在我看来，他们不过是潜在的恶魔罢了，杀了他们，至少让人们说，我才是恶魔，而他们只是被残杀的人罢了！”

此时，万柳说话，丧心病狂，但常青流却是从中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悲哀。

“你说…拥有鬼手的人，就要背负恶魔的称号吗？真的是这样，我做的像恶魔，又有什么问题呢？”万柳说话的时候，闭上了眼睛，眼皮颤抖着，此刻，他已经是面无人色，一脸的惨白。

两行清泪缓缓从万柳的脸庞滑落，睁开了那无神的双眼，常青流甚至感觉，此时的万柳，估计已经没有办法再看清自己了吧？

“呐…不知名的你啊，你说…我到底是不是恶魔？”

声音充满了苍凉，一脸的疑惑，就那么一直维持了下去，左臂也已经掉落到了地面上，鲜血也是流了一地，胸口稍下方，身体就好像漏水了一样，鲜血从中缓缓流了出来。

疑惑的表情，悲哀的面庞，印照在常青流眼中。

这个万柳，一代鬼王背后悲哀的经历。

常青流站直身体，对着万柳深深一鞠躬。

“你，是恶魔，你只因为自己的愤怒，将自己化作了一个恶魔，就算在那之前我就已经知道了这些，我依然会杀了你，没有丝毫犹豫，但是，你的经历，作为魔剑士的我，同样能够理解，所以，我同情你，但那是你的过去，不是你的现在…”常青流对万柳说着。

依然是一脸的疑惑，万柳是没有办法理解常青流的话吗？还是说，他还沉浸在自己的悲哀之中没有听见常青流的话呢？

不重要了。至少常青流觉得不重要了，此时，转身，离去。

“哥？”凌雅看到了之前的一幕，惊愕的发现万柳再没有前进，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也知道，估计现在的万柳已经死了，再看常青流那一鞠躬，立刻明白，常青流没死！终于，心情激动的她，再顾不得常青流说过的话，快速的朝常青流跑了过来。

“乖啊，哥没事，不哭不哭，你看你，每次我一有点事儿，你就立刻变成泪人了，咱家那漂亮的姑娘怎能天天哭呢？不像话啊。”常青流话语温婉，之前所有的沉重心情，在凌雅扑倒自己怀中的时候，就已经全部烟消云散了…

“嗯！”凌雅在常青流怀中这么说着，却还是忍不住抽泣。

“哐当哐当！”马蹄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响起，让正依偎在一起的兄妹同时回头，这个时候，常青流就看到了一队人马，而在这最前面，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已经下马，皱着眉头看着四周，再看已经被杀的万柳，看着万柳临死前的表情，显然也是一阵吃惊，但下一刻，怀着疑惑的心情朝着常青流看了过去，而这一看，便直接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