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去拿水和绸缎!”慕涟是姐姐,以前也照顾过高热的慕漪,自然知道现在是该如何处理的。
而且云如是身上的温度真的是烫得吓人,再不降温他的体温把他烧成一个痴傻儿也不是没有可能。
慕涟当即取水与绸缎过来,把绸缎用水浸湿随后拧干水,放到云如是的额头上,看看能不能降温,云非烟皱着柳眉站在榻边,神情紧张。
“包袱里……还是算了,光是这样子降温能让他退下高热吗?”云非烟本打算问的是包袱里有没有药,可再一想到即使有药,这也是在船上,哪来的什么砂锅煎熬药材就放弃了把这个问题说出口。
慕涟摇摇头,“有人只用毛巾降温就能好,只可惜我在包袱中没带上毛巾现在只能用绸缎代替了,不过也有人即使用毛巾冰敷,也不会好,之后的情况会如何全看小少爷的体质了。”
她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的身体竟然能有这么的滚烫的高热的,现在心下也是紧张,神色陡然一紧,云如是才是一个十岁的小儿,自然不像大人那样身体强壮极少染上风寒或是高热之类,
小孩生病也是说来就来,只是短短半天,白天还那么的活蹦乱跳生着气来着,现在立刻就生病了,这病恐怕还来得容易走得难。
“慕漪,去问船夫,还有多久能到陆地上,先不去江安了,立刻找个能停船的地方下船,先给他找个大夫问诊紧要。”云非烟冷静的判断着,立即吩咐道。
慕漪颔首,也知道现在非同小可,随即立刻跑去那船头找那个船夫询问。
云非烟看着不停痛苦的喘着气,还不停咳嗽的云如是,见他额头上被湿漉漉的绸缎敷着,捉起他的小手,发现体温还是那么高,一点儿都没有降下去,更是愁眉。慕涟仔细的照料着云如絮,看了看船上摇曳的烛光明显的变亮,她又看了看船舱外的景色,发现外面连月亮的影子也消失得不见踪影,已是极晚了,她连忙拉上布帘堵住那船舱口,免得再让云如是吹
进风对身体更不好。“问到船夫了,”慕漪自外头回来,走到云非烟眼前,“船夫说最快也得明日早上能到一个小村庄,可以在那里下船,不过听说那小村庄只有一个大夫而已,那大夫好像仗着村庄里只有他一人会治病,所
以有恃无恐的乱收钱替人看病,不像城镇那样。”
云非烟坐在云如是榻上的边上一点,不顾慕涟的制止拿下了他额头上的绸缎,泡在水盆里拧干,又再放上了云如是的额头上。“那大夫只要不是个庸医就怎么都好,若他是个庸医治不好他还敢狮子开大口的话你杀了他,你去与船夫说明日一早若他恢复健康了就路线不变继续乘船……到江安一带再走陆路,若他没有恢复,到了
那村庄那里我们立刻下船,不走水路过去江安了,给他找大夫看才是最要紧的。”云非烟看着那水盆里的水,其实知道即使云如是恢复健康都还是要下船的,已经熬不过在船上两三天的时间了,因为慕涟带来的水囊里的水已经尽数倒出来在水盆里,给他湿敷降温了,现在就连喝的
水也没有,明明病人也要多喝水的,虽然船的四周是一片汪洋大海,可是那些海水并不干净,喝了指不定连没病都会变成有病,不能在这种时候乱来。
云非烟守着云如是,慕涟见了,犹豫的说道:“小姐,天色很晚你该上榻歇息了,小少爷由奴婢来照顾吧,若是累坏小姐可怎么行?”“放心吧,我没那么娇贵,不会因为一时不睡就会累到病倒,”云非烟一声哼笑,抚摸着云如是那热烫的脸蛋,“他生病大概也是因我而起吧,白天被我做得太过受了惊厥,所以此时才会生病,都是我不
好,还是我来照顾他。”云如是烧得昏昏沉沉的,有些话听得模模糊糊,一知半解,隐约好像听到云非烟在和谁说着什么的声音,然后有人把冰凉的手放到他的脸上的,凉凉的,好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