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用开朗的声音如此的说着放肆的话的男子走进了正厅前,他左右顾盼,寻着了云非烟,眼前一亮。
他身旁还跟着一个看起来与云如是年岁差不多的还扎着垂髻的小女童,那女童瑟缩着躲在他的身后,见着了陈信,发出了一声细如蚊蝇的呼唤声,“爹。”
然后她又快速的把身子收了回去,躲在那男子的背后。
云非烟也看清楚了他的面目,眉目俊朗,他眉眼之间有一些像陈信,再看那陈一溪,她倒是寻不出陈一溪身上有何与陈信相似的地方,也许是陈一溪的长相大多都随了他的娘亲吧。
云非烟如此猜测着。
陈一安不顾陈信的阻拦,走到了云非烟面前,眼睛盯着云非烟猛看,最后眼睛越瞪越大,云非烟倒是随着他看,就像木雕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看着她的同时,她也在看着他。
所有人都被他这大胆的动作给惊吓住了,一时都反应不过来,也不制止他那失礼的举动。
眼神,是最能看出一个人的地方,一个人的假笑也许可以骗人,但是一个人的眼神却是无法去骗人的,有时候有可能还会被自己的眼神给出卖。
云非烟看着他只觉得,此人说话的语气吊儿郎当,可是眼神中却是一片清明,她觉得他是那种喜欢表面上装疯卖傻,实则内心心如明镜之人。
她只能看出他如此,不知道在他眼中看来,她又是如何的人。“你怎么盯着大小姐这样子死命的瞧着,真是太失礼了,简直就是无礼至极!”见云非烟因为陈一安靠得越来越近,不由的后退几步撞上了慕涟,慕涟清醒过来,用手遮挡了他看向云非烟视线,怒瞪着
他,不让他再这样放肆的打量着云非烟。
“大哥,你怎么还如此的不懂事理,做出此等失礼之事,让父亲蒙羞!我大哥性子随和惯了,还请大小姐勿怪!”陈一溪说的话句句都是陈信想说。
既然自己的话被他说了,陈信也没什么想说的了,只一直求着云非烟,让她勿怪自己这个不肖的不务正业的儿子,是他教子无方。云非烟想起了吴鸿博那有其父必有其子的情况,不由皱眉,这陈信的两个儿子,一个迂腐死板,一个装疯卖傻,他们的唯一的相同之处大概就是心中都很清楚自己是在说着什么,陈信若是吴鸿博那样
的性子应该是教不出这样性格的人的吧,还是说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但是她的皱眉却着实把陈信给吓着了,以为云非烟是真的恼上了陈一安,不停的把眼神抛向陈一安,让他向云非烟道歉求饶保住自己的小命。“哎呀,我听熟人说簪花宴上,映雪郡主也就是云大小姐你姿容出众,妖艳动人,一袭朱色墨花衣裙,手中一把折扇起舞,不论男女皆被你的舞姿所折服,可谓是一舞惊鸿,就连那不食人间烟火的神君
也深深的痴迷着你,亲自交与你七沭令,自听说你的传闻以后我就一直盼着有生之年能够见一见大小姐的姿容……”陈一安接收到了陈信的眼神,自在的笑着,反而还笑得更欢,一点都没有要去老老实实听从陈信的意思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