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非烟又再拿起茶盏,慢慢的喝下温热的茶水润润喉咙,在她喝茶的这么一小段时间里,当然是由清楚她意思的慕涟来给陈一安解惑。
“陈大公子,一次与一个的区别可大了去了,一个就是只能一个条件,一次,就是在一次里能提无数个条件,直到提出条件的人觉得这一次已经可以结束了。”慕涟轻声为不解的陈一安解说着。
她跟在云非烟身边,什么牛鬼蛇神妖魔鬼怪没见过,但每次都被云非烟化险为夷,有一个最主要的一点就是,云非烟喜欢玩文字游戏。只要那与她交谈的人不去细细咀嚼不去深究她说过的每一字每一句,那就随时都有可能落入她编织的语言陷阱之中,而且还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只要云非烟不亲自说出口,那人都不会察觉到自己已经
身在陷阱中。
陈一安从笑容渐渐消失化为了满腔的苦笑,他没有去责问云非烟竟然让他不知不觉落入这样卑鄙的陷阱之中,事已至此,也只能认了,再说了,就算不认又能如何?
难道他能撼动云非烟的郡主之位吗?
陈一安向着云非烟的方向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其一,陈信退下之后米粮库的继承人,米粮库的掌柜必须是你来担任,不是陈一溪也不是陈一兰,而是你陈一安,陈一溪没有任何的继承权……”
陈一安的眼神有着满满的不可思议,他的双腿有些微颤,明显是因为云非烟提出的要求让他有些动摇。他千辛万苦的装疯卖傻,隐藏起自己的真正一面,就是为了自己的弟弟好,为了自己的弟弟能够再次得到陈信的关注,为了自己的弟弟以后能够继承陈信也就是他们的爹的掌柜之位,为了让他这个弟
弟不去憎恨他这个哥哥,为了让弟弟知道他这个哥哥更看重他们之间的手足之情,而不是外来的财富权利。
他日夜的冥思苦想出来的法子,他那苦心积虑的伪装出来的疯癫,却因为云非烟一句话,因为云非烟轻得如鹅毛的一席话,而轰然倒塌。
他真要如云非烟所说的去做,那就完全与他的想法背离,那陈一溪就会恨他。“其二,我要在你为云府做事的这些活着的日子里必须永远忠于我云府,否则我云府有权让你们陈家一族尽灭;其三,你当上掌柜之后,”云非烟无视着陈一安的想法,继续残忍的说下去,“也不一定要你当上掌柜,你去陈信身边说说,现在立刻找一个姑娘家为陈一溪定下亲事,等到他与那姑娘都到了适婚的年龄就立刻让他们成婚,嫁给他的姑娘身份必须比你们陈家的高上一点,你们陈府的家世必须在
那姑娘的家世之下,我要陈一溪一辈子不敢有别的想法,被打压得抬不起头来。我要你做的事情就这三件足已,再没有其他。”
不怪云非烟狠,而是如果她不狠,那就会有人来对她狠,她必须得赶在有人对她狠之前先发制人除掉后患,让自己一直处在高枕无忧的地步上,即使临时碰上什么事情都还游刃有余的地步。其实云非烟本来打算对陈一溪也用上色诱的手段的,但是可惜后来发生了这么些事情,实在没有那个时间去实施美人计,就像云如絮那样去对陈一溪实施这种下三滥的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