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说着又将桌子上未洒落的文件踹飞,踢得满屋到处都是。
“是是是,张小姐圣明,还请息怒,这些人不配您如此生气,这些渣滓留在警局就是玷污了这身衣服,我这就罢免了他们,还我警局一片清白。”
高海冰混得警局局长一位,自然对拍马屁有一套,立即顺着女孩的意思回应,然后装作怒气腾腾,誓要当场开除那些惹了她的警员。
“还有,我老师还被你们关押着,是不是应该马上放了?”
张小庆心里自是惦记王东生,开口道。
“那个是张小姐老师吗?哦哦,我一定马上叫人放了。”
高海冰心下一惊,立即叫来秘书,前去关押所命人放了张小姐老师。
下一秒,警察局局长办公室被人打开,一个身穿白色西装白色西裤的英俊男子走了进来,他正眼不瞧高海冰和地上杂乱的文件,正步来到张小庆面前,笑道:“小庆,你没事吧?”
“我没事。”张小庆怒气消了一些,抬眼看了一下男子,随口应道。
“没事就好,张叔叔特别担心你,叫我来接你回去呢。”一身白衣男子彬彬有礼,声音带有磁性说道。
“还敢说担心我?!他怎么不自己来?!”张小庆完全无视,一脸轻蔑。
“你知道,张叔叔日理万机,公事繁忙,很难抽出时间亲自来,你就体谅一下他,赶紧跟我回去吧?”男子劝道。 “我要看到我老师了,再走。”张小庆执拗道。
“小庆还会担心起自己的老师了,实在难得,看来性格大有转变啊,这是好事,得赶紧告诉张叔。”
白衣男子呵呵一笑,英俊的笑容能迷倒万千少女,可惜仍旧没让张小庆正眼一看,而旁边的又是一个身份低微的男人,实在浪费了大好表情。
“有我在,你老师不会有事的,还是赶紧跟我回去吧,别让张叔张婶急坏了,哦,对了,张婶还特意煮了你最爱吃的红枣八宝莲子羹,就等着你回去呢。”白衣男子续道。
张小庆受不了白衣男子百般劝说千般柔情,只好赶紧走人,否则他要再说下去,估计她都要吐了。
审案室。
王东生受了十多下高压电击棒,痛的汗水直流,浑身湿透,好几次晕过去,又被对方泼水弄醒,简直生不如死,却硬是咬牙不松口。
“你倒是蛮嘴硬的啊!”警员微喘粗气,阴骘道。
刚想再来几次,却是审案室打开,秘书气喘吁吁,伏在门上尖声道:“别动刑,快,快放人!”
警员一脸疑惑,他可是收到上头严审的命令,如今怎么转眼就变卦了?
“你,你用刑了?”秘书看到王东生浑身湿透,一脸痛苦的模样,定是已经用过刑了,大惊道。
“不是,这不是上面的意思吗?!”警员看出一丝端倪,颇为吃惊的看着秘书,隐隐猜出王东生背景有些特殊。 “放你娘的狗屁,谁说了这是上面的意思?”秘书不想一个小小的警员拖了他们下水,于是当即骂道,“你,你,你竟然擅自动刑,你马上去写一份深刻检讨,以及一份辞职申请,明天不用来了!”
警员颓然,手中电击棒跌落在地。
秘书不再理会他,赶紧来到王东生身后,解开绳子,打开手铐,扶着王东生站起,谄媚道:“王老师,您没事吧?”
王东生抬起眼皮轻扫了秘书一眼,体力虚脱,苍白道:“你来试试,就知道有没有事了。”
秘书惭愧,苦笑一声,道:“我扶您去休息室休息,那里准备了糕点,还有上好的普洱茶,给您压压惊。” 王东生虚弱的抬起手臂,在秘书胸前锤了两下,笑道:“还是你小子有前途。”
本想偷偷从秘书口袋里抽几张人头,却是手脚乏力,连连颤抖,动作变得缓慢,秘书抽空低头一看,便发觉对方拿着自己钱包,不过,他头脑精明圆滑,知道什么该管,什么不该管,遂朝着王东生傻笑两声,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 王东生也尴尬一笑,很默契的将整个钱包收下。
在休息室呆了一个多小时,吃了几盘糕点,喝了几壶普洱茶之后,王东生渐渐恢复气力,也不打招呼,直接不告而别,他知道,自己能出来,肯定是借了张小庆的势,而她又没来看自己,估计是已经回去了。
回道千里巷,推门进去时,就看到满老头又靠在摇椅上豪唱京剧。
“想当年在卧龙修真养性,论阴阳习兵法博古通今,仙帝爷下南阳御驾三请,我算就汉家业鼎足三分,官封到武乡侯执掌帅印,东西征南北剿保定乾坤。”
“老满,我回来了。”王东生大声笑道。
满老头经典京剧未唱完是不会停下。
“正气冲开云霄汉,盖世奇才豹胆开,某家出世——英明在,哪把长沙挂在怀。小校与爷把马带!功成名就列三台,勒马停蹄站疆场。黄忠老将听端详。”
这是京剧《空城计》,讲的便是当年诸葛亮空门大开,凭栏而坐,焚香操琴,不费一兵一卒,吓退司马懿大军的故事。
王东生特别喜欢听老满唱京剧,抑扬顿挫,声情并茂,错落有致,跌宕起伏,尤其引入入神,让人沉醉不知归路。
“面试成功了?”老满唱完后,顿了顿,问道。
“那还用说,凭我双博士后学位,拿下一个小小教师,还不手到擒来?!”
“那你眼睛怎么成国宝了?”老满一眼看到王东生左眼黑青,噗笑一声道。
“是吗?”王东生摸了摸左眼,按下去果然一阵酸痛,看来那混混下手不轻,到现在淤青还未祛散。 “这是房租!”
王东生变戏法般拿出两张一百,在老满眼前晃了晃,然后不待其回答,放在对方怀里,便往楼上走去。
“这钱肮脏污臭,定来之不净,我不收!”老满拿起钱在鼻尖一闻,鼻翼抖动两下,皱眉喝道,然后在王东生惊诧的目光下,将两张人头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