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恩?这不是这房子以前的主人么?我记得他们已经把房子送给贝尔多纳特家了啊。”小胡子似乎在问拿酒杯的。
“好像是,不过,管他的呢,说起来,贝尔多纳特家还没有人来和我们打过照面呢,只有那个小家伙躲在角落里嘀咕什么圣洁的欧仁娜。”拿酒杯的有些无赖地耸了耸肩,“我想我们可能是白当好人了。”
“不过那孩子挺有眼光的,那个女孩确实有王后的位格,不管谁娶到她都会成为开国之君的。”小胡子肯定地说,“而且,当时那女孩的男朋友本身也是帝王的位格,虽然很般配,但是却体现不出来女孩的价值。这么说起来,我们帮的是那女孩。”
“是啊,我们也算是做了票大的,狠狠地蹂躏了一把命运,只不过有点对不起那矮子……”
“等等,停!你们说的都是什么和什么,我怎么完全听不懂?你们是什么人?或者东西?”艾瑞克独霸注意力中心的要求被忽视了,于是很气愤地打断了这两人的叙旧,哪怕他们在谈论的是拿破仑大帝。
“啊,听不懂很正常,因为我们讲的是鬼话。”小胡子笑了笑。
“抱歉,让你困扰了。我们不是人,而是幽灵,是寄于画中的幽灵。”端酒杯的也举了举酒杯。
“寄于画中的幽灵?”艾瑞克听出他话语中的不甘心。“这么可怜?”
“可怜?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们可怜?”神经质的骑士听到这话反应很激烈,“不要说什么不能安息的话,那都是传教士的胡说,我们都是自愿被限制在画里的。”
“可是你们也是自愿和人聊天的吗?”艾瑞克并不害怕,因为他即便是神经敏感也只能在画框里面。
“当然,要是我们不想开口,你就算喊破喉咙,我们也不会理。贝尔纳多特家那孩子就是把我们当画像了才在我们跟前嘀咕的。”端酒杯的出言帮骑士说话。
“那么你们也是自愿沉睡的吗?”艾瑞克想了想,比较准确地问。
“当然,”小胡子的声音已经不那么肯定了,“当然我们是自愿的。”
过了一会,喝酒者叹了口气,痛苦地放下酒杯,“算了,我们也不用自欺欺人了。我们就是一群被忘记的可怜鬼,是的,可怜鬼。孩子,你说的没错,我们就是可怜鬼。我来给你说一个故事吧……”
很久以前,有一个帝王年纪大了,越发怀恋起以前一起战斗过的战友。于是他找人,一定要画出令他满意的画像,他满意的标准就是能够和画里的老朋友聊天。优秀的画家很努力才才画了一些逼真的画像出来,一开始老皇帝高兴极了,天天坐在画像前自顾自地说话,可是很快他又不高兴了,因为画像只会听而不会说。
后来魔法师也加入了研究,终于找到了把画家的精神力融入到画中的办法,这样就可以开口说话了。融入到画里的精神力不但看起来像真人,也像真人一样可以和老皇帝讲话。只不过,这些精神力大部分都是被迫的,老皇帝死前要求画像要努力帮助他的子孙巩固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