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统问题一直是拿破仑王朝的软肋,这位法兰西第一战神其实并不比波旁王朝的几位国王矮,但是还是得了一个科西嘉矮子的诨号。好在自拿破仑出现以来,他自己和他的敌人都在不遗余力地宣扬这位矮皇帝的赫赫武功,他本人这么做好理解,而他的敌人这么做绝不是出自于公正,而是一种对无能的狡辩。直到现在,法王廷的人都刻意地回避他们不够显赫的家庭出身,甚至连抬出来的王位继承人的身高也是精挑细选的——夏尔的父亲为什么身为聋哑人却能够获得巴黎公爵的荣耀,正是因为夏尔本人身高六英尺半,面貌也算俊朗。
法国王位的争夺在外人看来不过是疯人院里面的病人在争夺一块已经变质的蛋糕,而在这些精神病人眼中,这是比基督是男还是女更重要的问题。当代表奥尔良派的让·雅克与代表卡洛斯派的恩里克向勉强可以算作安茹-查理二世党精神象征的小女孩表示忠诚的时候,夏尔再怎么笨也知道那块蛋糕到不了自己的手里了。他愤恨地抓起餐巾,用力地砸到自己面前的汤盘里,溅得自己一身的番茄汤。
“抱歉,我需要去换身衣服,洗个澡,休息一下。”夏尔一边说,一边往外走,同时扯下了肩头上挂着的皇室披风。
“哇,他总算把披风摘下来了,吃饭也要挂在肩膀上,不累么?”艾瑞莎装作低头喝汤,小声地说。
“习惯了也就不累了。”弗朗西斯卡放下汤勺,轻轻地擦了擦嘴,“我不能理解的是,他为什么先换衣服,再洗澡。虽然我和夏尔殿下并没有什么交情,但是我能感觉到,他会换一套更漂亮的军装,然后欣赏半个钟头,看看时间晚了再洗澡的。”
艾瑞莎也点头说,“我也觉得他会这么做,香农阁下,你不需要去陪伴皇太子殿下么?我们都知道,穿上好看的衣服,如果旁边有人的话,心情就会好起来。”
香农脸红地低下了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刚要离开,梅迪奇大主教开口了。“香农阁下,我觉得你现在的这个位置是一个正确的位置。两位公主还小可能不太明白,但是我们都知道,你错过了取得他欢心的时机。而且,我敢打赌,他其实也不需要你去欣赏他的衣服。”
周怡培为了不让话题向着毒害小朋友的方向继续发展,也开口说:“我们还是请格林斯潘先生继续介绍他的方案吧,首先从大家都没有异议的地方开始。”
格林斯潘点点头,转向画架边写边说:“我们共济会主要关心的是世界金融体系的稳定,伊佩阁下一下子拿出几百吨的黄金,这个冲击太大了。如果美元还是和黄金挂钩的话,这会极大地影响美元的币值,整个欧洲都会因此而陷入混乱。”
“布雷顿森林体系不是已经死亡十多年了么,你们美国人把全世界的金子都收去了!”亚米拉·本吉吉虽然不是经济学家,爱国小报却看了不少。
“可是美国也用这些钱在全世界提供各种开发援助,以至于美国自己的黄金储备越来越少。”格林斯潘狡猾地回应道。
“我们也不想看到金融市场的波动,剧烈的金融波动会造成整个经济运行的瘫痪。”周怡培对着有些唯恐天下不乱的法国美女官员说:“我同意美国和共济会的意见,用这两百七十吨的黄金作为向美国贷款的抵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