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屠一脸不耐,说话犹如连珠炮,一字一句打在陈宇霖的脸上,让其脸色一青一白,精彩至极。
深呼吸,深呼吸。
陈宇霖胸膛剧烈起伏,强自抚平心头的怒火,低着头,眼睛阴冷的可怕。
身为陈家的大公子,陈宇霖不是只会吃喝玩乐的二世祖,而是一个合格的继承人。
铁血刀主血屠,与金乌门门主金武阳齐名,是落枫镇当之无愧最强的两人!
一身实力在刀主这一阶段已经走到了巅峰,只差临门一脚就可以进阶更广阔的天地。
不是此刻的陈宇霖惹的起的,何况血屠还是个彻彻底底的野蛮人,单身汉。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陈家家大业大,所以陈宇霖怂了,冷着一张脸,环顾四周,然后把视线定格在了陆大有这张桌子上。
好巧不巧,和血屠靠近的,只有陆大有这张桌子。
陈宇霖的一张脸,像是别人欠了他几百万,走路都是咚咚声响。
“那两个乡下来的恐怕要遭殃了。”
“谁说不是呢,让他们倒霉,正好坐在那,若是识相点的还好,就怕初生牛犊不怕虎!”
“吃你的吃你的,话这么多,小心殃及池鱼。”
“切,胆小鬼……”
见到陈宇霖阴阳怪气的走向陆大有,大厅里的宾客私下里又开始议论开来。
看热闹,是人都喜欢,更别说是江湖人。
血屠没有任何表示,好似什么事都与他无关一样,而火灵儿眨着如花明眸,嘴角浮现一股若有若无的笑,两颊浮现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啪”。
残破的百花扇被陈宇霖猛然拍在桌上,震得一桌的酒水左右摇晃。
“你,换一桌,这桌本公子要了。”
马虎没想到陈宇霖如此霸道,手腕一抖,一颗花生就掉到了桌上,滚了几圈后又落在地上,眼看着就浪费了。
但马虎纵使是心头不忿,却还分得清事实,知道自己是人在屋檐下,势单力薄,因此把视线投向陆大有。
“店好,酒更好,换一桌?行!”
陆大有端着酒,咕噜灌下一碗,直截了当的道。
“这么怂?”
“还以为有场好戏看呢。”
红衣女子的俏脸浮现一抹失望,捏了下衣摆,嘀咕了一句:没劲!
陈宇霖的脸色总算好看了一分,这年头不是所有的人都像血屠那般敢不给陈大公子面子的。
可是随即大厅里的议论声又起来了,陈宇霖的脸色再度阴沉下来。
原来陆大有又倒了一碗满满的好酒,自顾自的品尝,屁股一点也没有挪动迹象。
“你这土包子也要挑衅我陈家的脸面吗?”
陈宇霖言语中夹杂着凌厉的杀机,耐心已经彻底被磨光了,被血屠戏弄,陈宇霖不得已,忍了!
但被一个乡下来的小子戏弄,若是再咽下这口气,陈家大少日后岂不是成了阿猫阿狗都能随意踩上一脚了!
“急什么,你先去付账,订好另外一桌,等我吃饱喝足了,自然就施舍给你这一桌的剩菜了。”
陆大有头也没抬,手指弹了两下,指了指远处的小儿,像打发叫花子一样,那举动犹如神来之笔,配上无所谓的语气,相得益彰。
“扑哧”。
陆大有如此不给面子,马虎又是一根经,更加不在乎了,肆无忌惮的就笑出了声,好巧不巧,一嘴的菜还没咽下去,这下不禁卡在喉咙里。
“咳咳咳!”
马虎难受,掐住喉咙使劲的咳嗽,一张脸咳的通红。
“扑!”
马虎一抬头,一个远射,那卡住的饭菜便喷了出去,无巧不成书,对面的正是陈宇霖。
“舒服啊!”
马虎丝毫没有注意到,反而美美的清了清嗓子,一脸神清气爽。
“找死!”
望着朝自己飞来的肮脏之物,陈宇霖眼神冷冽,手掌一拍桌面,百花扇飞了起来。
“唰”。
百花扇打开。
噗噗噗。
呕吐物纷纷打在扇面上。
陈宇霖单手推出,真气透过扇面,一阵凌厉的气流扫过,马虎喷出的呕吐物犹如根根利箭,倒飞而来,直冲马虎的面门,势头极猛,已经被污染的了百花扇更是旋转着凌厉的锋芒斩向马虎的脖颈。
“过分了!”
陈宇霖一出手便是下死手,陆大有神情瞬间冷冽下来,眼中透露出微怒,紫霞神功霎时全力催动。
顿时紫气盈面,周身无风自动,显得高贵不可攀。
真气从掌中喷出,百花扇和呕吐物好似被定住了一般,接着啪的一声,纷纷成了碎片落在地上。
“真气离体,刀主!”
大厅中不乏识货之人,霎时有惊呼传来。
“这小哥的年纪恐怕不过二十一二,扮猪吃老虎,厉害啊!”
“只是真气水准到了,半吊子的刀主本少见得多了!”
陈宇霖心高气傲,岂会被一击就吓的退缩,真正的刀主,是要刀法和真气同时达到标准,不然只是半吊子罢了!
那等伪刀主,陈宇霖战过,胜过,不惧!说到底,还是陆大有的年纪太轻,陈宇霖不信邪!
“刀来!”
一声大喝,接着一把漆黑的身影从半空快速飞来,那是一把乌黑长刀,黑的发亮。
陆大有撇了一眼抛刀之人,此人不知是何时出现在陈宇霖的身后,一身黑衣,脸庞冷冽如冰块,双眼没有感情,若不是抛刀的举动,陆大有甚至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这样一个人,陆大有的评价为危险,因此打定主意出手时要多一个心眼。
“哈!”
接住长刀,陈宇霖反手便是一招力劈华山,刀风肆虐开来,满桌的酒菜被冲散。
陆大有仍旧是坐着,抬头,手指夹起桌上的两根筷子,以筷子代剑,华山剑法鱼贯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