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的笑容妖异且美丽，如雨中的妖精。阿夜伸开双手平展，微笑着倒下，纠结不如放开。他躺在庭院里的草地上，直面着大雨，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他闭着眼睛对夜空说：“夜雨已经流入了你的心，那种湿湿的，暖暖的感觉。你感觉到了吗？”

雨水在阿夜说话间也流入了他的嘴里，猛地冲夜空喷了几口。

青青觉得阿夜的行为好像很有意思，于是她也躺了下来。她半仰着身体对着阿夜，伸出洁白如玉的小脚踢了踢阿夜的大腿。

阿夜感觉到了，却没法睁开眼睛，整个人似乎极为恍然，飘得很远很远。

“确实流到了心里，但一张皮和一颗心就够了吗？”

青青的声音传入了阿夜的耳中，于是他笑着说：“已经很奢侈了。”

阿夜说了这句话后，青青沉默了很久。他并不着急，在雨中躺在草地上是一次难得的体验，他很珍惜。

“你会娶我吗？”

“什么？”

青青的声音很小，很快淹没在了雨中，阿夜并没有听清什么。

“你会娶我吗？”这次青青大叫了出来，惊得阿夜的耳朵一阵轰鸣。

“不会。”阿夜果断拒绝了。不管是真是或虚幻，六千年前的永夜或在轮回金鼎中的梦幻角色都是没有丝毫犹豫的拒绝了，原来结果真的只能有一个。

阿夜的果断很出青青的预料，半响哑然。

在青青想来，阿夜即使拒绝她也会用比较委婉的方式，就是没有想到他如此果断，果断到让她心惊。

“为什么？你不是能够接受我吗？”青青的声音里充满了疑惑。

“是啊，我可以接受你。但又怎么样呢？只能说声对不起，你要的幸福不管是怎样的，我都给不起，因为我不能得到幸福。”阿夜依旧闭着眼，双手放到了头下，很悠闲地说道。他的话语之中让青青感觉不到半点悲哀和愤恨。

青青移动着身体靠近阿夜，冰冷的身体贴着阿夜湿透了的衣衫。她双手抱住了他的胸膛，嘴唇微微触碰着他的耳朵。

“每个人都能够拥有幸福，为什么你却不能？”青青在阿夜的耳边轻轻地诉说着。

阿夜转过了身体，睁开了眼睛对着青青的眼睛。

“我也很想知道啊，但最后只能面对一具具冰冷的尸体。只要我一感觉到幸福就会有不幸的事情发生，我也会害怕。”

青青真的感觉到了阿夜的恐惧，她手感觉到了阿夜身体在发抖。

“没关系的，我不在意。”青青轻声地安慰，拨开粘在阿夜脸上的黑发。

“你不在意，我在意啊。难道要我再看见一个人躺在我面前，再也没法说话，再也没法动了吗？”

阿夜起身走进来屋里，他要洗澡休息了。明天，他要去医院实习，不久他就会成为医学院的高级学员了。只要他不断努力着，他就会离妹妹苏醒越来越近。为了妹妹他什么都可以放弃，包括紫心和青青。

青青还在那里，她赤着身体在雨中的草地上扭曲着，似乎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