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的束缚羁绊,苏临风的元神凌风破雾,须臾之间先到京师洛阳,将包括袁方将军府上在内的各处迅速寻找一番,无果后马上再次迅速远去.
数个时辰之内,苏临风的元神将栖雁城、玉寨山、回龙岭等地,甚至包括远在东北、厚雪覆盖的不咸山都迅速遍游察看,却是仍旧丝毫没有发现韩玉婧的踪迹。
到了这个时候,苏临风才真正地慌了心神:婧儿果然是道行大增,竟然能够藏匿得让苏某无法找到!
眼看东方泛起了鱼肚白,苏临风无奈之下只好迅速赶往清风县,一缕元神回体归位、起床洗漱。
从那天开始,苏临风白天竭力克制着自己让自己保持平静,与两位兄长一块劈柴买物做家务,尽量在父母面前略尽人子之责。
到了晚上,苏临风便念动摄神诀,一缕元神按照有近及远的顺序细细地寻找着韩玉婧的下落。
可惜的是,直到腊月已尽、新年到来,苏临风也丝毫没有发现韩玉婧究竟藏匿在何处潜心修行、以免相克。
为了避免让父母忧心,新年刚过苏临风便找了个借口,说是如今边关不宁,自己想要前去略尽绵薄之力。
“嗯,去吧三儿,别管咋样,既然有个忠义王的封号,就得做些忠义之事!”
苏刚义抽着旱烟叮嘱道,“不过,‘义’字不用多说,但是那个‘忠’字可得留着点心啊,三儿!”
“三儿明白,那个‘忠’字并不是说非要死忠于帝王天子!”苏临风点了点头。
“没错,幽王厉王、夏桀商纣也是天子帝王,忠于那种帝王就是丧天害理,就是没有良心!”
苏刚义狠狠地抽了一口烟,缓缓吐出以后正色说道,“三儿你只要忠于自己的良心良知就行了!”
“三儿谨遵父亲教诲,无论何时,三儿绝对不会做出有违良心良知之举,父亲尽管放心。”苏临风躬身称是,然后辞别父母兄长,纵马而去。
看着苏临风渐渐远去的背影,苏刚义这才长叹一声摇了摇头:“这个三儿真像老子当年那样,心里面倒是能够藏得住事儿--也不知三儿她们两口子闹了什么矛盾,这世上哪有儿媳妇不在夫家过年的道理啊!”
“孩子他爹你说啥啊?”苏临风的母亲似乎听到苏刚义念叨了些什么,只是没有听清,于是开口问道。
“哦,没啥,我是说三儿这孩子还怪懂事儿的,从小就不让大人多操什么心。”苏刚义含糊其辞地应付了过去。
一路上,苏临风不停地琢磨着如何才能够找到韩玉婧。
由于自己在年前已经元神离体、将大晋、大凉与赵国寻找了一遍,却仍旧丝毫没有发现韩玉婧的踪影,所以这次苏临风打算前往蟒头岭求助于黄仙老祖。
虽然苏临风从来不愿低头求人,但这次,为了找到韩玉婧苏临风毫不迟疑地纵马直奔蟒头岭而去。
再次买了两坛上好陈酿以及其他能够略表敬意的礼物,苏临风匆匆踏上了蟒头岭。
“苏公子可是想要请老祖指点姻缘迷津的么?”黄慧儿早已迎了上去,却是并没有像以前那样一脸的调皮笑意,而是显得很是凝重。
“哦,苏某见过黄姑娘,”苏临风立即放下了手中的礼物,朝黄慧儿拱了拱手,“敢问黄姑娘,老祖他,他在这里吗?”
“还请苏公子节哀顺变、另娶新妻吧,”黄慧儿轻轻摇了摇头,一脸同情地看着苏临风,“老祖让慧儿转告苏公子,天意如此、不必强求!”
“这,这?”苏临风一下子感到浑身冰凉--就连黄仙老祖亦是这样说,看来苏某与婧儿当真是不能白头到老。
一念至此,苏临风顿时感到浑身无力,衣袖也情不自禁地微微抖动了起来。
“苏公子!”黄慧儿见苏临风刹那间脸色煞白,急忙上前一步搀住了苏临风,急切地安慰道,“苏公子快坐下歇歇吧!”
“谢谢黄姑娘,苏某,苏某.走累了。”苏临风一下子顺势坐到枯草地上,感到喉头有些发涩发苦。
“老祖早知苏公子有此劫数,故而不忍相见,让慧儿在此等修苏公子.”黄慧儿一脸紧张而又无奈地看着苏临风,“苏公子可要喝些水么?”
“不了,谢谢黄姑娘!”苏临风挣扎着站了起来,勉强冲黄慧儿拱了拱手,然后踉踉跄跄地朝蟒头岭下的小路走去。
“苏公子,多多保重呀,切勿固执强求!”
直到苏临风走出好远,黄慧儿还在冲着苏临风叫道,“天涯何处无芳草,苏公子千万不要钻牛角尖儿!”
苏临风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像个木偶一般生硬地拖着双腿慢慢远去,将背后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归航道长算出了苏某与婧儿的这个结局,却是没有出面相助、只让妙空开导相劝;黄仙老祖亦是早有告知、不忍再见;婧儿作为归航道长师兄的衣钵弟子,自然也知道天意难违、无力相逆,所以这才隐遁难寻!”苏临风边走边思忖着,“莫非苏某这辈子真的要孑然一身、孤独终要么?”看着远处山道上疾驰而过的快马,苏临风突然想到了初遇韩玉婧时那个英姿飒爽、俏丽妩媚的将门武女,想到了二人在栖雁城时并肩策马、扬威沙场,更想到了在“归来客栈”中韩玉婧的千娇百媚、主动撩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