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李娉婷把苏某当成了后者那种在什么时候都能够做到洁身自好的人!
苏临风想到这里,马上放下手中的茶盏,冲妙空道姑拱了拱手表示感谢:“多谢妙空如此高看苏某!既然如此,明天你我不妨一块同行,前往崆峒山!”
“嗯,这还差不多,”李娉婷冲苏临风嫣然一笑,“娉婷与苏公子相识这么长时间,还不清楚苏公子的人品么?否则的话娉婷绝对不会让苏公子进此竹林之内的!”
眼看天色已晚,李娉婷请苏临风不妨且坐品茶,自己洗手做饭,不一会工夫就整治好了松蘑山鸡、竹笋香菇等菜肴。
“娉婷与师尊皆不饮酒,故而林内并无酒水相待,还请苏公子不要见怪呀。”李娉婷帮苏临风盛了碗米饭,轻声说道。
“哪里哪里,多多有劳妙空了!”苏临风也不客气,只顾低着头风卷残云一般吃了起来,很快就空碗停箸、表示已饱。
李娉婷见状抿嘴儿窃笑个不停,也赶快吃罢晚饭,要帮苏临风去烧沐浴热水。
“不了,庵后山泉清冽,苏某到后面简单洗一下就好!”李娉婷毕竟不是韩玉婧,苏临风当然不肯让李娉婷帮自己去烧洗澡水。
“尚在正月严寒之际,怎能让苏公子冰水沐浴呀,不妨事的,娉婷很快就烧好了。”李娉婷不由分说,起身匆匆而去。
不一会儿工夫,李娉婷指着最左边一处小木庵对苏临风说,热水已经烧好,苏公子进去沐浴吧。
苏临风走进那座温暖如春的小木庵,见偌大的木桶内已经注满了清清的热水,旁边浴巾等物甚是齐备,心里面颇为感激地匆匆脱衣洗了起来。
正当苏临风沐浴更衣以后,准备将换下来的衣衫装入包袱时,李娉婷不由分说地夺了过去,到后面山泉边极为认真地洗干净后放在了小木庵内,并且告诉苏临风说,这些衣衫明天一早就会干了。
“喏,苏公子你睡那间木庵吧,早些歇息,明天还要赶路呢。”李娉婷给苏临风安排好住处,这才顾得上自己去烧水沐浴.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李娉婷便烧好饭菜,待二人吃过以后,这才匆匆赶往崆峒山。
路上,李娉婷告诉苏临风说,那崆峒山归真教众人甚是清高孤傲,苏公子到了那里,大可不必与他们一般见识。
“呵呵,放心吧,苏某早就听说过那归真教众人甚有骨气,不受朝廷封赏、不为权贵所用,单凭这一点儿,苏某就对他们肃然起敬!”苏临风笑着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大约十多天的工夫,苏临风与妙空道姑就来到了崆峒山脚下。
只是,苏临风与李娉婷沿着那青石铺就的蜿蜒山道还没有走上几步,就被两个黄冠道人给伸手拦了下来。
“福生无量天尊,玉清门下妙空见过道友.”妙空道姑上前稽首施礼。
没有等妙空道姑把话说完,旁边一个年纪较长的黄冠道人便稽首还礼后开口劝说道:“福生无量天尊,你我虽然同为三清道门,但玉清、上清素无来往,这位道友还是速速离开罢。”
“嗯,吾等二人远道而来还没有上去瞧瞧,为何要速速离去啊?”苏临风见对方黄冠道人根本不能容人把话说完就要赶人离开,不由得皱了皱眉插嘴说道。
“去罢去罢,贫道本是一片好心,只是不想看着你们两个命丧此处而已!”另一个年纪较轻的黄寇道人上下打量了一下苏临风,“再说你这后生又不是三清门人,又何必到此白白送死!”
“真是怪事儿!苏某一不行凶、二不作恶的,为何到这崆峒山上转转就要白白送死?”苏临风虽然知道上清门人甚是清高自傲,却也对他们这种态度颇为不满。
李娉婷见状,只好上前一步,再次稽首施礼后表示,自己乃是归航道人的弟子,与这位苏公子是奉师尊之命特来此处的.
“福生无量天尊,既然如此,那么两位就上面有请吧。”见妙空抛出了归航道人的名号,两个黄冠道人这才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带领苏临风与李娉婷沿阶而上。
来到半山腰一处平坦的地方,苏临风这才见到了归航道人与许许多多的上清门下众人。
苏临风抬头朝上仰望一番,见那山峰高处青砖青瓦建成的道观宫殿古色古香、连绵成片,规模甚是浩大,而众人却待在这半山腰几处亭子、帐篷之中,不由得甚是好奇。
“敢问这位道兄,大伙儿为何不去上面的宫观中,却待在这个地方啊?”苏临风冲旁边的一个黄冠道人轻声询问。
“你这是在嘲笑归真教么?有本事的话你自己上去试试!”那个黄冠弟子对苏临风横眉怒目,语气很是不好。
苏临风见对方如此孤傲自负、自以为是,也懒得跟他们一般见识,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坐到了旁边的一块石头上歇脚。
很快,妙空道姑就跑来悄悄地告诉苏临风说,归真教那部份叛逆门人势力很大,已经将他们的掌教真人等众统统赶出了上面的宫观道场。
这些人之所以守在这里,就是为了期望能够打退对方、重夺宫观--只可惜对方道行甚深、法宝众多,这才让众人在此驻足共商对策。
“原来是他们归真教派别内讧而已,又不知道谁对谁错、哪方无道?既然这样的话,其实归航仙长真的没有必要插手相助的。”
苏临风对归真教门人的清高自负并没有什么好感,所以心里面也只是抱了个坐山观虎斗、趴桥望水流的打算。
“哪里呀,上面盘踞归真教道场宫观的那些人老是想走旁门左道,不是什么好东西,才把掌教众人赶了出来呢,他们竟然.”
李娉婷说到这里突然脸儿红了一下,显得很是羞赧的样子,急忙转开话题,“对了,那个以化身显相诱苏公子想要骗得娉婷拂尘的道人,就在上面住呢!”
“嗯?本来他们归真教的内讧不关苏某什么事儿,叵耐那厮竟然花言巧语哄骗苏某,这倒让苏某不能袖手旁观了!”
苏临风一听李娉婷这样说,立即想到了那个化身显相的家伙竟然知晓自己修习的乃是摄神术一事,不由得迅速站了起来。
“苏公子切勿乱动,不妨看看他们双方法力究竟如何再说,”李娉婷见苏临风站了起来,像要马上出手相助的样子,急忙小声劝苏临风说,“那些人可比不得俗人兵马,一个个法力甚是高强,苏公子可千万别冒失呀!”
“对,多谢妙空好意提醒,苏某等等再说。”苏临风眨了眨眼,觉得李娉婷说得甚是有些道理,毕竟那个以化身显相的家伙竟然知晓摄神之术,确实是让人大意不得。
正当苏临风与李娉婷小声说话的时候,空然看到一个身穿玄色道袍、很是魁梧壮硕的道人从上面凌空而下,来到了半山腰处。
“尔等识相的话速速滚开,看在同为上清门人的面子上,本炼师可以饶尔等不死,否则的话,哼哼,就休怪本炼师出手无情!”
那个面生虬须、自称炼师的道人居高临下、很是倨傲不屑地高声叫道。
“无耻败类,竟然残害幼女取其红铅炼丹,还敢在此胡言乱语,贫道岂能容你!”半山腰亭子内早有一个归真教门人出面指责了起来。苏临风一听说那炼师竟然以红铅为原料炼丹服食,立即握紧了双拳,心里面明白那个炼师果然是个没有人性的败类!因为,苏临风在《道藏》中早已得知,所谓红铅者,乃是处子幼女初潮的天癸之水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