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哥误会了,老人家是自己摔倒在地,苏某不过是偶然遇见、出手相助而已。”苏临风见陈义善错怪了自己,于是颇为真诚地解释说。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说出这等没有良心的话,也不怕天打雷劈了你!”
陈义善上前一步当胸抓住了苏临风的衣襟,“你小子好好地走在路上把腿摔断给我瞧瞧?”
“这?陈大哥真的误会苏某了!”苏临风苦笑了一下,“陈大哥先把手松开,有话好好说,老人家这次摔得不轻,苏某亦是颇为同情。”
“把手松开你好逃跑啊!”
陈义善紧紧的抓住苏临风胸前的衣襟,丝毫没有要放手的意思,“年轻人骑个马到处乱跑,把人给撞倒了还想抵赖不承认,还有没有王法、还讲不讲良心,嗯?”
“老人家快给陈大哥解释一下,陈大哥误会了。”韩玉婧见状,知道这事儿必须由陈有德老人亲自开口才能澄清事实,于是急忙开口催促说。
“唉,看在那小后生天良未泯、还把老朽送到这儿的份上,义善你再留他十两银子,放他们走算了!”
陈有德眯缝着眼睛瞧了瞧苏临风肩上那个沉甸甸的包袱,一脸悲悯、很是大度地开口说道。
“什么?老人家你说什么?”
苏临风刚开始还并不在意陈义善对自己的误会,毕竟陈义善当时不在现场,误会了自己也是情有可原的。但陈有德老人这么一说,苏临风一下子惊愕不已。
“故意装聋作哑不是?老父亲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看在你们两个天良未泯的份上,再留下十两银子就可以放你们离开这儿!”
陈义善正色说道,“否则的话扭你送官,除了打你板子以外,没有个三五十两银子这事儿不算完结--伤筋动骨一百天,老年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彻底痊愈呢。”
“老人家说话可是要讲良心呀!”韩玉婧亦是睁大美眸一脸不解地看着陈有德,“当时老人家摔倒在地,晚辈两个离老人家还有好远呢。”
“是啊,当初老人家还说什么要不是遇到晚辈,在那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被狼吃掉都有可能!”
苏临风耐着性子提醒道,“恩将仇报的事儿可不能做啊,老人家!”
“哎哟哟,真是江河日下人心不古哇,当时你们两个快马如飞把老朽差点儿撞死,现在只留你们二十两银子就放你们走,你们竟然,竟然还不知足!”
陈有德躺在床上一边叫疼,一边摇头叹息着,“这年头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好心没有好报啊.”
这一下,苏临风与韩玉婧算是明白了--自己的一番好心今天竟然用在了白眼狼的身上!
“放手!”恍然大悟的苏临风一下子把陈义善的手给打开了。
“怎么着?恼羞成怒还想打人不成?”
身强力壮的陈义善瞧了瞧苏临风虽然面带两道络腮胡子,但整个人远远没有自己强壮有力,不由得挺起了胸膛瞪起了眼睛,“像你这种没有良心的东西,当心老子先揍你再送官!”
“老匹夫你们父子两个这样昧着良心讹诈于人,就不怕遭到报应么?”苏临风深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陈有德和陈义善他们父子二人。
“你,你,你.”陈有德气得嘴唇直哆嗦,“你这厮撞倒了老朽还敢如此颠倒黑白,你是人生父母养的么你?”
旁边的杏林老大夫见状,轻轻摇了摇头对陈有德说道:“这年轻人刚送你来时,你不还对人家千恩万谢的么?为何你儿子一来,就马上翻脸哪!”
“先生你不知道哇,老朽若不是那样哄着他们,他们两个把老朽丢到偏僻无人处喂狼都有可能的!”陈有德对那大夫说,“现在来到县城,县衙就在旁边,老朽就不怕他们了。”
“可是,你只是摔断了左腿腿骨而已,身上其他地方并没有被撞的迹象啊!”
那大夫认真地说道,“你可能真是摔糊涂了,以老夫行医几十年的经验来看,你根本不像是被人撞倒的样子,而是不慎失足滑倒的!”
“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这天底下哪有胳膊肘儿往外拐、帮助外乡人说话的道理!”陈义善立即大声叫道,“你大夫只管看病的事儿就好,又不是不给你钱,操那么多闲心干什么!”
“啧啧!”老大夫见陈义善一副凶巴巴的样子,立即摇了摇头不再多说。
“说了半天,你们父子两个昧着良心恩将仇报,不就是为了诈些银子么?苏某带的金银不多,折合起来应该也不下白银千两!”
苏临风慢慢解下肩上的包袱,露出了里面一些大大小小的金银锭子。
看到苏临风包袱内的那些黄白之物,陈有德、陈义善父子两个一下子瞪圆了眼睛,不约而同地在暗自吞咽着口水:一两金子就能换来十两银子,别的不说光看那几大锭黄金,就能折银数百两啊!
“哎哟哟,大夫,大夫快来瞧瞧,老朽的五脏六腑是不是也摔坏了,疼得出不来气儿啊,哎呀我的天爷,真是疼煞老朽了.”
陈有德紧紧地盯着那些黄白之物,然后眨了眨眼睛立即五官扭曲着大声叫起疼来,看上去伤得确实不轻、很是痛苦的样子。
“肯定是,这肯定是摔坏了五脏六腑,否则的话哪能出不来气儿!”
陈义善见状立即心领神会,冲着苏临风叫道,“刚开始还以为老父亲只是摔断了腿骨,没有想到连五脏六腑都被你小子骑马给撞伤了--看来这下子二十两银子是远远不够的!”
“哈哈哈哈,既然二十两银子不够,那苏某先收回刚才所给的十两银子再说。”
苏临风大步冲到陈有德的床前,伸手将自己当初留给对方的那块银锭收进了包袱,然后背到了肩上。
“把人都撞成这样了,你还想逃跑么?”陈义善心里一紧,立即再次上前一把抓住了苏临风肩膀上的粗布包袱。
“狼心狗肺的东西,找死!”
刚刚还在一脸平静的苏临风刹那间勃然大怒,右手一掌抡到了陈义善的脸上,一下子把陈义善抡倒在地。
“唔.噗.”陈义善数颗断牙伴随着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却是宁死不肯放过苏临风,顾不得半边脸的疼痛就势趴在地上紧紧地抱住了苏临风的双腿,声嘶力竭地叫喊了起来,“杀人啦,快来人哪!”
与陈义善同乡的掌柜伙计们听到了叫喊之声纷纷放下手中的活儿奔了过来,很快就将那大夫的门前围得水泄不通。
“先别动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啊?”一位掌柜模样的中年人抬手劝阻了就要上前殴打苏临风的几个年轻人,冲着苏临风问道。
“多谢这位掌柜过问,事情是这样的,晚辈在路上碰到一个老年人摔倒在地.”
苏临风自认为自己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自然不肯就此逃跑,于是朝那位掌柜模样的中年人拱了拱手,简单地将情况说了一番。
“刘掌柜千万别听那厮胡说!”
陈义善见众人前来,知道苏临风不可能再逃跑得逞,于是立即站了起来,“这厮骑马乱闯,把在下的老父亲撞倒在地,不但摔断了腿骨,而且连五脏六腑都摔得不轻,他,他竟然想跑!”
“苏某若跑你也拦不住,你们父子两个为了诈些银子竟然昧着良心这般下作,当心后悔莫及!”苏临风挺胸而立,丝毫没有惊慌之色。
“撞了人还敢跑,打死他!”
“对,哪里来的外乡人,到了姜柠县的地盘上还敢还嘴,先揍他一顿再说!”
“以牙还牙,先打断那厮的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