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姑告诉唐语谦她们说,自己之所以苟且偷生至今,就是为了灭尽黄仙一门给夫君报仇雪恨。
韩玉婧、唐语谦和黄慧儿你看看我、我看看她,慢慢坐了下来,不约而同地想到了那句俗语--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
“虽然其情可悲可怜,但吾家老祖是绝对不会乱杀无辜的!”黄慧儿轻声说道。
“慧儿之言或许不错,玄姑并不敢说夫君他是个慈悲之人,”玄姑抹了一下眼泪扭头看着韩玉婧说,“谦谦与慧儿她们仍然待字闺中,不能理解为人之妻的情况。玉婧你应该知道就算自己的夫君有错有罪也是痴情难改难免相护的,是这样吧?”
“没错,就算拙夫苏临风犯下十恶不赦之罪苏韩氏亦是不离不弃、生死相随,”韩玉婧点了点头,然后话锋一转,“不过苏韩氏会在他犯罪之前就竭力劝之阻之,不知你可会这样做么?”
“这?”玄姑愣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玄姑不会那样,因为你们不是天魔中人自然不明白天魔界的对错标准--在天魔界中,只要对自己有利之事就是对的就是好的,并没有什么外界所言的是非对错之分!”
“费了这么多口舌,你究竟有何打算?”唐语谦虽然对玄姑的痴心悲情有所怜悯,却并没有因为这些而忘记她所做下的恶果罪孽。
“玄姑盼望谦谦妹妹能够救回夫君。”玄姑很是热切地看着唐语谦。
“既然你如此痴情,何不到阴曹地府前去相陪?”唐语谦反问道。
“妹妹有所不知,玄姑夫君被那黄仙老祖打散了魂魄,其元神并未进入泉下冥界,否则的话玄姑何至如斯呀!”
玄姑表示自己早就听说过女娲当年所留的莲蓬之灵物可以聚拢打散的魂魄元神,能够让人起死回生,就算是无有**存在也可以聚其元神成一鬼仙,只是灵物无踪、难以寻觅。
没有想到这等先天灵物居然出现在了唐语谦的手里,所以想要恳请唐语谦出手相助。
“世间许多恶人罪徒多有妻室,如果只因那恶人罪徒的妻室夫人对其痴痴情深就可免罪的话,还要什么王法律条?还分什么善恶对错?”唐语谦倒是并不糊涂,拎得清善恶对错。
“谦谦阿姊言之有理!”韩玉婧冲着唐语谦点了点头,很是赞成唐语谦的清醒与正义。
“嗯,谦谦姑娘做得对!”黄慧儿也深为唐语谦的公正与勇气而叫好--谦谦她若是一个只知趋吉避凶、趋利避害之人的话,完全可以不必理会是非对错,只要让自己免于一死即可。
当然,如果谦谦真是那样的人的话,她完全不必甘冒危险来此无影山炎冰洞!
“你们当真不肯救吾夫君?”玄姑见她们三个不肯答应,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脸色慢慢变得冰冷了起来。
“乱救该死之人与纵人滥杀无辜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唐语谦轻轻点了点头,神色之间丝毫没有可以商量的余地。
“你?”玄姑咬了咬牙又不敢彻底得罪了唐语谦,只好勉强咽下气来扭头看向韩玉婧,“玉婧妹妹不怕死,这个玄姑是知道的。不过你可曾想过妹妹的夫君苏临风吗?”
“苏韩氏不怕死,苏韩氏的夫君亦是如此!”韩玉婧淡淡地回敬了一句,“不过是刀斧加身而已,休想用这些东西来吓唬苏韩氏。”
玄姑眯缝着眼睛一一打量了韩玉婧、唐语谦和黄慧儿片刻,心里面很是犹豫不决--虽然她们三个小女娃娃实在是太过嚣张,但若是杀了她们的话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夫妻相见了。
考虑良久,玄姑终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暗自决定绝对不可轻动杀机,于是吩咐侍从们好好照顾韩玉婧她们三个,期待着峰回路转。
次日早上,由于二秃他们皆是石匠出身故而十多个人中只有苏临风自己继续负责搬运雕琢好的石块。
苏临风回到了昨天搬运石块的老地方,问那个监工说:“是不是两百块石头早搬完就可早下工?”
“哦,一百块就好,不不不,五十块就行了!”
昨天已经见识了苏临风一个人扛起数百来斤的石块健步如飞,那监工知道自己远远不是对手故而早就打消了找茬儿的计划,“对了,今早有个姓武的监工失踪不见,其实以小兄弟你的身手完全可以过去试上一试的。”
对于太过强悍、不易驾驭的手下,最好的办法不是想法令其折服而是将其调走。故而那个中年监工怂恿着苏临风不妨过去一试。
“哦,实不相瞒,昨天晚上有个姓武的监工想要把苏某弄到安乐沟中去,苏某无奈之下只好把他扔进去了。”苏临风轻描淡写地回答说。
“什么?不可能吧?你且说说那个监工是何模样?”
“呵呵,没有什么不可能,姓武的那厮脸如刀削、鼻如鹰勾,与苏某高低差不多,只不过是眼神甚是阴冷了点儿。”苏临风笑了笑。
“嘘--老弟你果然身手不凡,为兄没有看错你!”那个中年监工愣了一下,“对了,某姓张,讳个勇字,以后你我兄弟不必见外客气--还有,其实这些粗活根本不用兄弟动手的。”
“呵呵,多谢张监工看觑苏某,”苏临风冲着自称张勇的监工拱了拱手,“那么苏某是不是随便可以转转了?”
“当然可以!”张监工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然后一脸疑惑地轻声问道,“对了,兄弟你看上去像个读书人,怎么会被掳到这里啊?”
“张监工听说过上官摩吗?”苏临风平静地问道。
“上官。”张监工猛地浑身哆嗦了一下急忙扭头四下打量一番,这才一脸惊骇地盯着苏临风,“兄弟你,你居然是上官魔主亲自给掳来的?”
很显然,这个张监工曾经听说过上官摩的大名!
“不,因为苏某一刀宰了上官摩,所以才被送到这里服苦役的。”苏临风轻轻摇了摇头。
“你?不不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张监工瞪大了眼睛频频摆手,“上官魔主曾经来过这里,那些衣袖一挥就能杀人于无形的黑衣女子见到上官魔主都是战战兢兢的,兄弟你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呵呵,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苏临风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详加解释。
张监工再次将苏临风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一遍,心里面非常奇怪:这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看上去斯斯文文、风度翩翩,绝对不是那种肌肉如铁、老茧密布的练家子,他怎么可能会扛起数百来斤的石块健步如飞呢?莫非他,莫非他真的不是信口雌黄,真的是杀了上官魔主不成?想到这里,张监工对苏临风就更加热情客气了,不但不让苏临风继续搬运石块而且对苏临风的问题皆是恭恭敬敬地如实作答,只怕得罪了这个新来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