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秃他们一个个低着头不敢吭声。
脸如刀削的监工见状感到很是奇怪,只好扭头瞧了瞧苏临风,一脸的疑惑之色:“莫非是你?”
“没错,你猜对了!”苏临风并没有像二秃他们那样耷拉着脑袋,而是不卑不亢亦无惧色。
“就你?”那个监工上上下下打量了苏临风一番,然后扬了扬下巴,“去,把那些血玉全部收过来交给武某!”
“那是他们个人的东西,苏某无权强收,更是没有必要交给你。”苏临风摇了摇头。
“嗯?你说什么?”姓武的监工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事儿,更是没有见过这等傻呼呼不会来事儿的大哥,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苏某说那是他们个人的东西,就算是朝廷想要收税还得找个理由弄个借口呢,凭什么交给你?”苏临风面带微笑地反问道。
“呵呵,你小子面生的紧,可认得武某么?”姓武的监工被苏临风气得笑了出来。
“不认识,也不想认识!”苏临风摇了摇头。
“见你是新来的无知迂腐之人,武某不妨告诉你一下,”姓武的监工竖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武某就是这里的监工大人!”
“大人?呵呵,几品的?”苏临风面带微笑地看着对方。
“你?”苏临风一句话就把姓武的监工闹了个大红脸,“武某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是收还是不收?”
“时候不早了,麻烦让一下,苏某要去歇息。”苏临风懒得与这种东西继续扯下去。
“好小子,你厉害!”姓武的监工冲着苏临风点了点头,“走,到外面去一下,武某有件事儿和你单独说说--别害怕,武某不揍你!”
“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吧,苏某要歇息了。”苏临风扭头看着二秃他们几个,“你们几个把血玉都收起来吧,苏某不要你们的东西!”
姓武的监工见苏临风居然如此目中无人,却是并没有暴跳如雷反而面带微笑地对苏临风说:“歇着这事儿时候长着呢,走吧,跟武某到安乐沟去一趟办点小事儿!”
听武姓监工这样一说,二秃立即瞪大了眼睛,赶快将手里的那块鸡蛋大小的血玉递到了武姓监工的面前:“这是二秃孝敬大人的。苏大哥今天刚到这里不懂此间的规矩,还请大人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请大人高抬贵手饶苏大哥一次.”
除了二狗子以外,其他人见状也是纷纷拿出了自己的血玉递向了姓武的监工。
原来,这里但凡有人得罪了监工或者是重伤有病无法继续干活,就会有监工把他们扔到最为偏僻的深沟中摔死,而且美其名曰安乐沟,意思是到了那个地方以后就再也不会流血流汗地干活受累,就可以安享快乐了。
如今姓武的监工并没有出手揍上苏临风一顿竟然是想要直接弄死他,这让二秃一时起了恻隐之心,很是为苏临风这个最为短命的大哥感到可惜--二秃想要见识一下苏临风的身手究竟如何,却并没有盼望他死,毕竟是兔死狐悲!
二狗子却是激动得两眼放光,知道这下子苏临风必死无疑,这里又将是秃头大哥的天下。
“苏大哥就跟着监工大人去一趟安乐沟呗,待会儿再歇息也不迟!”
二狗子心里面一阵激动,知道苏临风这个仅仅当了不足一个时辰的大哥必将成为这里经久不衰的笑料,于是仗着苏临风刚来这里并不了解前去安乐沟的含义立即相当热情地鼓励着苏临风,“既然监工大人看得起苏大哥,苏大哥就去一趟嘛!”
“二狗子你滚一边去!”二秃立即瞪眼喝止了二狗子。
“安乐沟那个地方很有意思么,二狗子?”苏临风故作不解地看着这个刚刚为自己擦拭草席还要捶背伺候的二狗子,很是认真地说道,“如果是那样的话,苏某倒是愿意过去瞧瞧。”
“二狗子哪里敢欺骗大哥啊,那安乐沟确实是个挺不错的地方,苏大哥真是应该去一趟的!”二狗子一脸真诚的笑容,很是谦卑地回答说。
“那好,既然二狗子这样说苏某就去一趟算了!”苏临风当然从武姓监工那阴冷的眼神中看出了暗藏的杀气,更明白二狗子这种东西的口蜜腹剑,却是痛快地答应了下来。
“苏大哥.”二秃与其他人见状叫了一声,却是并不敢当面拆穿,只是一个劲儿地冲着苏临风使眼色。
“你们先歇着吧,苏某一会儿就回来了。”苏临风冲着二秃他们说了一声立即迈步出门,跟着姓武的监工朝外面走去.
“娘的二狗子,你他娘的真是阴险歹毒!”等到苏临风与监工走远以后,二秃一巴掌把二狗子抡倒在地,骂个不停。
“唔.小弟这全是为了大哥好啊.”二狗子一捂着嘴巴一脸委屈地向二秃大表忠心。
“完了完了,苏临风只不过是当了不到一个时辰的大哥而已,就这样丢了小命!”二秃摇了摇头颇有兔死狐悲之感。
“嘿嘿,哎哟.姓苏的那小子死了更好,这里还是大哥你当家嘛!”二狗子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指了指自己擦拭得很是干净的草席,讪讪地笑着说,“喏,其实小弟早就知道苏临风那厮不可能当得了大哥的,这席就是给大哥你擦拭的。”
秃头壮汉斜了二狗子一眼,知道自己哪天若是有什么危险的话这个二狗子肯定也是这样,于是轻轻送给了他一个字--滚!
“还没有到那个什么安乐沟么?”苏临风一边走一边问那个姓武的监工。
“快了,就在前面儿!”姓武的监工安慰着苏临风,“你不要害怕,武某不会揍你的。”
“那就好!”苏临风当然听明白了对方话里面的另外一层意思---武某不揍人,只要你的小命一条.
姓武的监工领着苏临风来到一处极为偏僻的深沟旁边,很是平静地告诉苏临风说:“好,就这儿了。自己精细着点儿,明年的天今就是你的忌日!”
“且等一下,”苏临风对于武姓监工的话并没有什么意外,而是认真地说道,“其实不过是言语冲突而已,根本犯不着杀人的。苏某若是开口求你的话,你可愿意饶了苏某一命吗?”
“哼哼,只要胆敢与武某作对就是只有死路一条。就凭这一手,在这儿没有哪个苦力胆敢顶撞武某--你,也不会例外!”
姓武的监工冷笑着说,“现在才知道开口求饶,武某告诉你两个字--晚了!”
“好,既然你并不肯饶过苏某,呵呵,那么也就休怪苏某亦不饶你!”苏临风笑着站立不动。
武姓监工不再多说什么废话,立即双手张开、如同铁钩一般猛地袭向苏临风的咽喉要害,想要抓破苏临风的喉咙以后再将其抛到深沟之中。
“嗯,怪不得如此自负嚣张,原来确实是身手不错!”苏临风见对方出手极快,在开口赞叹的同时将足一顿凌空跃起,一脚正好踢在了武姓监工的额头上。
姓武的家伙果然不是善茬儿,倒地后忍痛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双臂凝聚起全身的力气冲着苏临风作致命的一搏!
苏临风却是不想再继续浪费时间,于是便硬碰硬地迎了上去一脚正中对方的胸口--胸骨断处,武姓监工立即喷出了一口鲜血倒在地上抽搐着。
“自己精细着点儿,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忌日!”苏临风一边将原话奉还,一边弯腰提起那厮大踏步朝沟边走去。